異國之戀★第三章★【特殊傳說同人文--冰漾】

這附近真的是郊區,不僅沒有工廠的汙濁和商業的繁忙,周遭的房屋也是一棟蓋得比一棟還要別緻,而且還幾乎每棟都有私家的小院子。

不像我們國家那樣還蓋了紅色的磚牆圍起,他們大多數都是大大方方地讓外人觀賞自己的庭院,雖然為了避免陌生人闖入仍舊會圍個籬笆就是了。

最初我本來只是要進來這間書房裡面借書看的,因為先前進來時有瞄到這邊的書架有很多跟繪畫相關的書本,而且沙發看起來很軟很精緻的樣子。

「沒想到這裡連美術史的書本都有……」看著書架上的書本,我覺得這裡簡直就是小型圖書館的美術書籍區,大概因為學長也是學畫畫的,所以才會買這麼多相關的書籍吧!

不過從這點也可以看出,學長這個獨生子在家中似乎頗受寵的樣子。

但是除了冷漠些以外,這陣子認真相處下來,學長並沒有那種被人寵溺過頭的驕縱,不管是閱讀還是喝茶時都帶著一種讓人覺得很舒服的書卷氣質,感覺就是很有教養的小孩。

喔!這裡也有好多畫冊喔!

很開心地抓著幾本書放到了沙發的小矮桌上,我環顧著周遭無須開燈其實就很明亮的環境,接著走過去拉開了書架旁落地窗的窗簾。

不出我所料,剛才還沒拉窗簾就已經很亮了,現在拉開窗簾後則根本就不需要開燈浪費電。

「!」落地窗外延伸出了一個小涼亭,重點是外頭的風景襯著明媚的陽光,真的很美。

這裡是郊區,房子也都不高,沒有那種煞風景的高樓大廈擋住風景,而獨棟的別墅雖然蓋得各有特色,彼此之間卻有著一定的協調,何況每棟別墅外頭都有著屬於它們各自的美麗庭園。

也許是我看得太久了吧!轉過身來我差點嚇地摔倒,因為我發現那個住在我對門的學長居然不知啥時出現在書架的大書架前,而且已經無聲無息地放好工具在那邊畫畫,甚至連草圖都打好了……

不要說連開門的聲音都沒有了,我甚至連學長的氣息都沒感覺到。

只要是活人都有一種氣息,我從小身邊沒什麼朋友,也許是因為這樣的關係,我的周遭總是很安靜,因此不知不覺間,我在那樣寧靜的環境中學會了如何感覺生物的存在。

因此你不能怪我為什麼會嚇到……

由於落地窗是在沙發的旁邊,而書桌前又有書架遮住了部分的光,所以學長所在的那半個房間相較下是屬於比較暗的,若不是因為現在是大白天,而且光線並沒有真的很暗,以及最重要的,我知道學長是個活人,我真的會以為坐在那邊的是鬼了……

「……」接著學長不耐煩地抬起頭,警告性地瞪了我一眼,因為我剛才雖然不至於叫出來,但我也是整個人嚇地差點跌倒,還是因為抓住旁邊的窗簾才倖免於難的,想當然的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我只能露出尷尬的苦笑,和他點頭賠不是,接著摸摸鼻子乖乖地去看我的書。

但除了這樣一個讓人有點驚嚇的小插曲之外,這是個很寧靜且舒適的午後,而周遭美麗的房屋和庭園也成了我最喜歡作畫的主題,在嫻靜的午後我總是從書房的大玻璃眺望窗外,然後畫畫。

我很享受這樣的時光,當天氣好時我能悠閒地在陽台一邊享受陽光,一邊舞動手中的畫筆。

而這也是之後為什麼我會跟我的鄰居越來越熟稔的原因,因為他似乎也有在這間書房作畫的習慣,我也是因為這點才發現他主修的原來是東方的國畫,順便一提,他最常畫的是工筆畫和沒骨花卉。

這讓我覺得很有趣,因為身為東方人的我所學的是西方的油畫,而西方人的學長主修的卻是東方的國畫。

和喜歡以風景做為主題的我不同,學長特別偏好靜物,比方說花卉。

有時在我畫完圖後,我也會靜靜地站在書桌的對面看他畫畫,原諒我實在沒那個膽子走到學長的周遭正大光明的看……

我也因此發現工筆畫真的很細緻,每次看學長畫了半個小時才畫完一小片的花瓣。

不過學長的速度還是太慢了,因為我並不是第一次看人家畫工筆畫,但學長是真的很有耐心一筆一筆地畫著,他的眼神一直都很專注,從來沒有任何一絲的不耐煩,下筆也總是帶著一種雍容自在的氣息。

回想每次一起吃飯時,學長也總是一口一口的慢慢吃,我想這大概跟個性和習慣之類的有關吧!

而且雖然不見得是和素描或者寫生一樣的照著畫,但學長在畫任何一種花之前,都有習慣先把花朵買回來擺著觀賞或說研究。

常常看到他像木頭一般地盯著一束花看了一個鐘頭才開始動筆。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學長畫出來的畫總是特別有神,與其說是栩栩如生,不如說是他可以完美的表現出花朵的神韻。

後來學長也有帶著我一起到附近的大花店裡頭去挑花。

「學長要不要畫畫看蓮花?」看著窗外池子裡的蓮花,仔細想想雖然時間不長,但我還沒看過學長畫的蓮花呢!

這家花店真大,想不到外頭居然還有那麼大的池子。

「?」學長順著我看的方向跟著望出窗外,「……一起到外面看看。」接著他拉著我從花店的側門出去,我這才發現原來花店有設門可以通往剛才的池子。

「還有水仙和睡蓮耶!」池子的上頭加蓋了很貼心的小橋,石造的,走西洋的風格,畢竟這裡是外國。

因為我是東方人,所以說到蓮花就會直接聯想到中式和日式的木橋,但我發現,就算是走西洋的風味,這片花池也沒有任何不協調的地方,依舊是很美。

「蓮花和睡蓮有什麼差別?」難得地,學長居然發問了。

「一般人都覺得很像,以生物角度來說它們連品種都不相同,所以連親戚都不算是,」這個問我就對了,因為我們家門外也有小池塘,裡面當然也少不了蓮花和睡蓮,「蓮花又稱荷花,其葉片和花朵都會挺出水面,睡蓮的花朵可能會突出水面一小段,但葉子絕對不會伸出水,都是飄浮在水上的。」

「而且蓮花的葉子上有絨毛,所以可以凝結水珠,因此中國人說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是君子的象徵,因此蓮花又有“花中君子”之稱;睡蓮的葉子則沒有絨毛,但卻有鋸齒狀和開口,花朵顏色也比蓮花多,花期也較長,開個十來天不成問題,蓮花卻才三天左右就謝了,何況還有睡眠運動,過中午後看起來就會一點生氣都沒有,因此賞蓮花要中午前去喔!」

睡眠運動還是我國高中以後念了生物課本才知道的,但由於我是看著門外的池塘長大的,所以不需要任何人教我,我早就知道蓮花只要一過中午看起來就會很沒精神。

今天運氣真好,因為現在剛好是早上十點左右,太陽不大,天氣也不熱,所以蓮花開地真的很漂亮。

賞蓮是不能在午後跟著大批人潮一起擠著過去賞,最好的時間是早上,因為蓮花過了中午就會顯得沒什麼生氣,看起來像是要睡覺一般。

這樣一想,真正的賞蓮還真是風雅的活動呢。

「你懂得不少。」比剛才更難得地,學長居然誇我了!

「還好啦,」我謙虛了一句,「我老家外頭就有種蓮花,而且睡蓮和蓮花還有很大的一個不同,那就是睡蓮只能觀賞,蓮花卻是全株可食用,而且各有其功效對身體有非常大的助益,我們家就常常做蓮葉包飯,很好吃喔!」

「……等等也買一些回去好了。」學長思索了一下然後說。

因為這裡是歐洲,氣溫比較不高,所以就算在家裡養蓮花也不需要擔心病媒蚊孳生,基本上在台灣就最好不要了。

記得每年夏天時政府都會宣導說要把家中的水器倒乾,防疫都來不及了,誰還跟你養蓮花啊!

我腦中轉著跟眼前氣氛不搭嘎的東西,下一秒,學長已經轉身去跟花店的人說他要買蓮花了。

「對了!」跟上學長後,我拍了下手說,「蓮花曬乾後可以沖茶,我正巧有帶一些過來,今天下午來泡這個吧!」

「……」學長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但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叫我準備兩人份的茶。

後來學長買了直徑五十公分的大陶瓶,裡頭種了好幾株的蓮花,就放在我們時常作畫的書房中。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雖然之前我沒有來書房作畫的習慣,所以看過學長的畫不多,但自從學長開始頻繁的到我房間喝茶以及那盆蓮花來了之後,他似乎越來越常以茶具之類的東西和蓮花做主題。

不過工筆畫不管是畫茶具還是畫蓮花的確都非常的有那個味道就是了。

當然我和他還是一樣井水不犯河水,除了偶爾會跑到他的旁邊看他畫畫外,其他時間都是他霸占一整張桌子畫著他的工筆畫,我則架著我的畫架占據窗邊的位置,事先沒有任何的溝通我們兩人像是達成了無言的默契一般。

我必須承認亞那和緋娜都是很有品味的人,不只是我的房間,整間書房布置得也很舒適。

以正對著大窗戶的方向來說,左邊有一張很大的木桌(是的,就是被學長霸占的那一張,最初的那次學長就是坐在那裡嚇到我的……),右頭則是精緻的玻璃矮桌和一組有附三個枕頭和一張薄毯的柔軟L型小沙發組。

小沙發組是由一張主要的L型沙發,旁邊附加一張貴妃椅所組成的。

我們兩個要是誰畫累了,就會躺到L型沙發上,有時甚至會兩人各占據其中一邊一起睡午覺,直到緋娜上來叫我們下去用餐。

學長的話真的很少,而我也不是那種能主動找話題和人家聊的,所以就算後來我們兩個逐漸熟稔起來後也依舊鮮少聊天,一段對話常常不超過五句。

也許聽我介紹蓮花時,是我們說得最多話的一次,儘管大部分都是我在說啦!

可我們也沒有任何尷尬或著不自在,彷彿一切本來就該如此一般。

旁邊的貴妃椅是學長的專屬位置,只要想看書,學長一定會坐在那上面,臉上還帶著方型的銀色細框眼鏡,並且用極為優雅的姿勢翹起腿或者用手撐著臉龐。

雖然不懂學長明明沒有近視,為什麼學長要戴眼鏡,但不可否認的,平常人家帶幾來很老土的銀色細框方型眼鏡,但是學長帶起來就是很俊秀,非常的吸引人。

而由於沙發的旁邊沒有書架之類的東西擋住光,所以只要拉開窗簾那麼那邊的光線就非常充足,有時甚至有點刺眼,但我看學長好像根本不在乎的樣子。

倒是我被眼鏡反射的光弄得連連眨眼……

不過落地窗的窗簾只要拉上一半,就能蓋住光,讓L型沙發那邊也變暗,所以有時學長在那看他的書,而我畫累了就會睡著在L行沙發上,但醒來後我總會發現自己身上多蓋了一條薄毯。

相對的,如果學長直接睡著在沙發上,我也會替他蓋毯子,雖然常常會不小心吵醒他,我發現學長是很淺眠的人,只是他從來不會因此對我生氣,大不了就是臉色不佳地翻過身繼續睡。

到書房作畫後來幾乎快成了我的例行公事,有時如果我在房間趕報告沒去,學長還會特地跑來確認我在幹嘛,而不論平日還是假日,在完成作品後一起到我房間喝茶也幾乎成了慣例。

沒有太多言語的友誼。

這是我的感覺。

也許有些人會覺得很奇怪,但我卻很喜歡這樣的關係。

在台灣,很多人講得比做的好聽,就算今天咱們能聚在一塊談天聊八卦也不見得代表咱們就是朋友,大家都是說的比做的好聽。

而即便是一見面就能南天北地聊的朋友,也不一定就了解彼此。

我一直覺得言語是橋樑,因為兩顆不熟悉的心太遠了,所以才需要搭這樣不大穩固的橋樑連接起來。

但我和學長卻非常地接近彼此,所以不需要“橋樑”。

當然這不代表我們就完全不會說話就是了。

只是不曉得為什麼,緋娜和亞那似乎很關心我和學長的關係,而且又常常對我和學長之間的互動露出疑惑甚至驚愕的表情。

我想應該不是我的緣故,呃…可能或多或少還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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