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生★第一百二十一章★
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銀白色世界，坐在雪地上的我彈指弄出結界擋開寒風，並且幫周遭空氣提高溫度。
「隊長，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我盡責的副隊長遞了一杯溫暖的茶給我。
「你不參加嗎？」接過茶水，我有點疑惑地問道。
「不，我平常就跟在隊長的身邊，除了其他十二聖騎士之外，最常看見隊長羽翼的人就是我了。」亞戴爾一邊說著一邊從野餐籃中拿出剛出爐的藍莓派。
「還有多久結束？」我在接過藍莓派時問道，雖然有點心可以吃，但我對坐在雪地上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十五分鐘。」亞戴爾盡責地回報。
「都已經開始四十五分鐘了，居然還沒有人抓到獵物。」我嘖嘖兩聲，這些傢伙是欠訓練嗎？
「因為這次的比賽是要打到最好的獵物，所以沒人想去獵普通的兔子或者山雞。」亞戴爾聳聳肩回道。
我還蠻想吐槽他，這見鬼的季節是不會有山雞的！
不過照這個論點來看，等等應該會有人打到山豬或者野鹿吧！
以咱們家騎士的功力，除非是龍，否則其他動物應該都打得回來。
由於剛過中午所以周遭氣溫不算低，不然我絕對會等他們把獵物打來，再用移動陣轉來這裡頒獎。
是的，今天就是傳說中的聖誕節，呃、這麼說可能有點不對，應該說今天晚上是平安夜，我們的活動則是從中午就開始，大家吃完午飯後就到我們家集合，接著所有人一起傳送到某座山林。
因為這次的比賽是打獵。
比賽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比誰獵到最好的動物，為了增加難度，規則是不准使用任何的法術，神術也不能用，幻武兵器同樣出局，應該說任何現成的武器都不准用，除非是自己現場製作的。
不過允許使用種族能力，簡單說，有翅膀的可以去抓天上的獵物，能游泳的也可以去抓水底下的獵物，雖說這樣好像會對某些人不太公平，但如果過於限制那就變成是對非人類的那群不公平了。
至於「最好的獵物」該如何定義，自然是由我這個聖殿之首來決定。
「最好的獵物」不一定是凶猛或者大型的動物，總之只要我看得順眼，就是可愛的兔子也可能過關。
順便一提，我們今晚的聖誕大餐要用等等他們獵來的動物現場製作，放心，絕對不會有獵太多吃不完這種事，請別忘了我們家有混血龍族的堅石以及真身是條巨蟒的孤月在。
除非全員都獵了飛龍那我就不敢保證，但我想原世界不會有飛龍讓他們獵。
比較累的是等等的準備工作，料理食材需要時間，要煮能讓那麼多人享用的食物，我大概會被抓去幫忙。
也幸好他們今天選的打獵地點在原世界，應該不會出現我們無法料理的食材，只是這點在我看見他們的獵物後就瞬間被推翻了。
「這……嗯、太陽，你覺得這個該不該殺來吃呢？」綠葉很認真地問道，當然他想問的動物絕對不是他身後拖的那頭有著巨大獠牙的野豬。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和綠葉一樣，集中在那頭由審判拉回來的白鹿上。
是的，那是一頭體態優美、全身雪白的鹿，如果這裡是守世界我們已經見怪不怪，但這裡可是原世界耶！
想不到審判竟然能毫髮無傷地把牠活捉帶來。
「好漂亮。」月蓮讚嘆地說。
「原世界的白鹿有個傳說，只要看到就能夠帶來幸福。」這段話出自白雲這個活字典之口。
不過這個傳說很有名、在場不少人都知道，這也是綠葉會問到底該不該把鹿殺來吃的原因。
「姑且先留著吧！」雖然不是很迷信，不過我們的晚餐也不差這一頭鹿，何況牠的確很漂亮，而且……
接著我把目光轉到其他人獵來的動物上，舉凡狼啊、熊啊、鹿啊，你想得到的山林動物都被他們給獵過來了，連罕見的白狐狸都有呢！
「隊長如果喜歡的話可以給你喔！」抱著白狐狸的依菲亞無辜地看著我。
也對，畢竟這次的評分標準不是獵物的大小也不是獵物能不能吃，而是以我喜歡為主。
難怪會有一票傢伙專挑比較稀奇的動物獵。
「寒冰，你到底從哪獵來白靈熊的？」這季節熊不是正在冬眠嘛！
而且白靈熊可不好找，牠算是黑熊的亞種，白色的毛是黑熊基因中的隱性基因造成的，出生機率只有十分之一左右。
「我翻了十二座熊洞。」寒冰老實地承認道。
兄弟，你還真拚……
「呀吼！」遠處的烈火拖著一隻白野牛，終於在時限前壓線抵達。
烈火，你知不知道印地安人把白野牛當作神聖的動物？
……雖說我也不是很在意，我又不是印地安人！
「我怎麼聽說白化症的動物很罕見呢？」暴風無奈地說，他的旁邊捆著一頭美洲大角鹿。
是啊，審判的白鹿就夠讓人眼睛發直了，現在連白野牛都獵出來了是怎樣！
我們是在比賽打獵，不是在辦珍奇動物展！
「羅蘭，你的北極狼是在哪獵來的？」我很疑惑，因為北極狼的分布地區不在這裡啊！
「規定的地區不是只有原世界嗎？」羅蘭疑惑地反問。
先生，這裡離北極很遠好嗎？
雖然是十二聖騎士裡面最快的，但如果他不是把騎士守則當成生活指標的羅蘭，我真的無限地懷疑他到底有沒有用法術或神術加持。
「孤月，灰鯨很難搬回家料理。」我很慶幸沒要他們直接把獵物帶回家，不然我家很有可能塞爆。
孤月獵的那頭灰鯨至少十五公尺長！
「我記得灰鯨是保育類動物。」刃金露出狐疑的表情，似乎在想這樣算不算犯規。
老實說吧，我們根本忘記立規則不能捕殺瀕臨絕種的動物！
因為我根本沒想到這些傢伙居然會獵一堆奇珍異獸回來！
「反正我更稀有吧！」孤月回了一句非常欠打，但無人可反駁的話。
廢話，你是北歐神話裡的巨蟒－－耶夢加得（Jormungandr）的後代啊！
除了我和審判這兩個根本絕種的，還有誰比你稀有啊！
除了我和審判這兩個根本絕種的，還有誰比你稀有啊！
這場比賽證明了，咱們家聖騎士就算野放到荒山野外也絕對能活下來！
因為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裡游的都能被他們抓來！
在看見有人抓活的雪貂和雪鴞時我已經不會驚訝了，因為有孤月的灰鯨在前，所以當我在那座獵物山裡頭發現虎鯨和大白鯊時，我的眉頭連挑也不挑一下。
聖騎士當中又不是只有孤月是海底生物。
最後，三名獲勝者為審判、烈火和寒冰。
嗯？原因？因為我高興！
反正本來就說好獲勝者由我來決定。
最後那頭白鹿被我要來了，白野牛運氣很好地被放生，至於白靈熊的話……由於牠被寒冰一招斃命，所以咱們還是別浪費食物吧！
但接著才要開始忙，我說過了，我們今天的晚餐就是那些剛打來的獵物。
比較大的獵物，例如灰鯨當場就得先支解，否則很難帶回家，不過我沒有參與處理食材這個工作，因為我已經先牽著那頭白鹿回家了。
我房間不管再怎麼大也不可能養鹿，所以我決定把牠養在屋外，幸好我家後院還有一大塊空地。
「我不曉得你聽不聽得懂，以後你的名字……叫『晨曦』。」我猶豫了幾秒，最後為牠取了這個名字。
白鹿很溫馴地頂了頂我的手，這感覺倒是既新鮮又熟悉。
新鮮的是我很少被動物親近，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動物的本能比人類強悍太多，我完美的外表可以騙過所有人的眼睛，但動物還是會本能地覺得我很危險，至於我的那股熟悉感……是因為過往曾有一頭銀白色的鹿會這麼做。
「你跟白鹿有什麼因緣嗎？」審判的聲音從我的後頭傳來。
「以前我們的聚落外頭有銀鹿群，嗯，其實牠們也不是真的鹿，」守世界的生物總是特別奇妙，「牠們的名字翻譯後……叫『雪歌』，是一種外型銀白色像鹿但可以縱風的幻獸。」那種「鹿」可以在天上奔跑。
「我沒聽過這種生物。」審判偏頭思索了幾秒後說。
「應該已經看不到了吧？『雪歌』原本就瀕臨絕種，因為牠們有著雪白色的漂亮毛皮，幾百年前庇護在我們一族之下才勉強得到喘息。」戰靈天使有著兇悍的名聲，卻很少種族知道我們其實也很溫柔。
在兇悍的性格之下，戰靈天使其實會不自覺地去保護弱者，這點上至族長下至族中幼孩都一樣，而且咱們家的天使一個比一個彆扭，典型的死都不會說自己關心你，但你出了什麼事絕對衝第一個。
我們一族的天使雖然個個脾氣都不太好，但卻從未有過欺凌弱小的名聲。
畢竟我們在幾千年前也曾非常弱小過。
戰靈天使族規甚嚴，大家也都重視榮譽，當然不會有任何老鼠屎，由於過往遭受欺凌的種族記憶導致族內無限團結，破壞族規的懲罰根本是設計來讓外人驚嚇用的，乍聽之下我們一族好像無限美好，但也因為大家都被自己的親長教得太好，一個個都把嚴以律己當作教條，導致戰靈天使半數以上都是面癱……
長期面癱的後果就是祭典時大家忘記該怎麼笑，結果明明是歡愉的場合，美麗的天使們卻常常臉抽筋。
還沒成年的天使倒還沒那麼嚴重，天使將軍們就很嚴重了，有的乾脆放棄想辦法讓自己彎起嘴角，連唱溫柔的謠曲時都一臉好似在唱軍歌的肅穆。
真的不誇張！要知道雷瑟上輩子也不過當了十幾年的審判騎士就導致臉部表情僵硬，每次笑起來都可以嚇倒一群人，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來都僵著臉的嚴肅天使們就不用說了。
這種族風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第一次跟戰靈天使接觸的種族基本上都不會留下好印象，也不怪他們，因為我們家的天使沒事就冷臉對人，眼神一個比一個還嚴肅、銳利，其他種族常常會被嚇到不是沒理由的。
最喜歡我們的反而是那些沒什麼攻擊性的幻獸種族，牠們總是能一眼看穿性格爆烈的天使其實心腸很軟，軟到我們餐點中的肉食都是從兇猛的野獸、妖獸身上獵來的，大家寧可多花力氣去獵殺遠方的猛獸也不肯去部落附近的森林裡頭打兔子，戰靈天使的教誨甚至包括非必要時不可以獵殺沒有反擊能力的動物……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們這支種族挺妙的，而聽完我的話後，審判的表情也很微妙。
「『雪歌』恐怕絕跡了吧？畢竟牠們唯一的聚落就在戰靈天使部落的附近，我們一族被滅，牠們大概也難逃死劫。」即使僥倖逃掉了，失去庇蔭、又沒什麼攻擊力的幻獸種族注定要在那殘酷的年代覆滅。
「雪歌一點攻擊力都沒有嗎？」審判有點疑惑地問。
「當然也不是，我們族裡有天使的使役獸或者坐騎是雪歌，戰靈天使有個奇妙的特殊能力……哪怕是養小白兔，被我們養的兔子通常沒多久就能一口咬掉老虎的腦袋。」這就叫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兇悍的天使養出來的動物，最後都會比一般的毒蛇猛獸還兇猛。
所以即便是無害的雪歌，最後可以一腳踢穿敵人的胸口也不是什麼需要驚訝的事情。
「……」審判無言以對。
「不過我好像沒這個能力就是了。」我聳聳肩，我房間的小羽依舊只能照顧植物，也沒看過牠飛出去獵殺其他生物，真是太可惜了。
當年我養的雪歌也很溫和，而且膽子超小，連看到刀鋒出鞘都會嚇得躲到我房間的角落，每次看見親長大人都會瑟瑟發抖，只是在黑暗種族大軍殺進我們一族的部落時，膽子很小的「初旭」卻忽然衝過來撞飛要從我背後偷襲的魔獸，然後下一秒就被另一隻魔獸咬斷頸骨。
「格里西亞，回去幫忙吧！」一把拉起我的手，審判完全不負蛔蟲之名地不讓我再繼續想下去，「晚上要準時開飯大概會有難度。」
「還好吧！我們人手多到可以組一個中央廚房了！」我聳聳肩，「相信應該不會有礙手礙腳的人。」否則三秒內就會被踢出廚房。
這點當年副隊長們都曾親身經歷，幫不上忙的話，連站在旁邊都會被我們嫌礙事然後塞到角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