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生★第一百六十四章★
視線驟然模糊了起來，我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暈眩了一下。
『啪！』我還沒反應過來，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直接打到了我的臉上，雖然很痛，倒是讓我終於看清眼前的景象。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廳又陷入了混戰，這次與袍級為敵的是魔皇召喚出來的各種魔獸、魔物、妖獸與使役，裡面甚至還有他千百年前培養的怪物。
臉上還是熱辣辣的，我轉頭看向趁亂混到我身旁的冰炎，他的臉色難看，揚起的手讓我知道剛才那巴掌的兇手是誰。
不過這次我卻連反擊回去的精神都沒有。
一雙手從我身後環住了我的肩，我還沒反應過來，熟悉的氣味和藍色的髮絲已經告訴我來人的身分，「太陽，不管他對你說了什麼，不要相信！」不知何時竄到我身旁的暴風在我身後靜靜地說。
好像有點安心，但心神卻仍舊晃蕩著，魔皇的耳語還在心底迴盪著，像是無法擺脫的詛咒，也可能是因為，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給我清醒一點！」看著我的神情，冰炎難得在任務中抓狂，如果不是同樣靠到這邊來的綠葉死死拉住他，他大概還想再給我來個一巴掌，「別拉著我，直接把他打醒比較快！」
「雖然我覺得你提議的方法不錯，不過很可惜，我們的聖殿之首可不能讓人隨便打。」大地皮笑肉不笑地擋在我們之間，「不過你如果再把錯誤歸咎到自己身上，回頭當心被審判扒皮。」最後一段話，他是看著我說的。
我眨了眨眼，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哭。
我果然還是不敢讓他們知道，不管是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還是上輩子害死大家的人是我這些事……
如果他們知道了，他們會怎麼想呢？
「正如同你永遠站在我們這一邊，我們也一樣，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也永遠會在你身邊。」忽然從旁邊竄出來的白雲靜靜地說道，雖然他說的話很感人，不過如果他不要用那種會嚇到人的登場方式就好了……
看來暴風的功力和白雲還是有段差距呀！至少暴風很少真的嚇到我。
「我……不會說我現在沒事，不過你們也不該全都圍在我身邊。」我深吸了一口氣，出現在周遭的夥伴讓我稍微冷靜了些，「我是聯合公會的黑袍，不是扯後腿的拖油瓶，通通回去自己崗位。」我瞇起眼，然後輪流掃過身邊的朋友們。
「哼！」冰炎頭也不回地提起武器重新投入戰局。
「不要逞強。」綠葉擔憂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自己現在的確是逞強，我承認自己其實很弱，但這不代表我隨便就會碎掉，也不表示我不堪一擊。」就跟以往一樣，不管怎麼武裝，我還是太過脆弱，但我也說過，我是主心骨，所以就算是逞強我也不能塌！
「太陽，聞一下這個。」一劍將旁邊的魔獸劈成兩半，烈火竄了過來，手上還拎著一只小瓶子。
「這什麼？」
「穩定靈魂和精神的藥物，魔皇剛才對你的攻擊傷在靈魂，而且他還攻擊你的精神了吧？」烈火皺著眉說。
「謝謝。」我接過瓶子，裡面是種很好聞，讓人心安的味道。
「不用謝，這本來就是我身為醫療班的職責，何況你再出事，接著要崩潰的可是我們。」烈火有點無奈地說，話一結束，他馬上轉身返回戰場。
「我會休息一下，你們快去幫其他人！」我轉頭對其他人說道。
「別亂來。」暴風輕聲在我耳邊說道，然後就如鬼魅般地飄走了。
暴風，不是我要說你，你再這樣遲早會比白雲更像鬼……
或許是為了不想給魔皇繼續動搖我的機會，其他人幾乎瞬間就和他卯上了，羅連亞將軍更是二話不說地打前鋒，因為在場之中，除了血翼就只有他能夠與魔皇勢均力敵。
「為什麼阻止我？」在用鐮刀擋下長矛時，魔皇瞇起眼皮笑肉不笑地問道：「這把兵器名為『雙月勾魂』，你是羅連亞吧？身為戰靈天使的將軍，為什麼要選擇一個不成器的天使少主？只要毀去他的靈魂，就能用他的身軀復活加利德法，雖然實力比不過當年，但族長和少主，普通人都知道該怎麼選吧？」
「你自己的腦袋壞了，別拿我們和你相提並論！」回答他的卻不是羅連亞將軍，空間中，一道墨色的漆黑鐮刀憑空殺出，而且直取魔皇首級。
「『烏月哀歌』……卡汀茲嗎？」同樣用杖身擋住鐮刀的攻擊，但魔皇一點也沒有我剛才的狼狽，輕輕鬆鬆就卸掉了對方的力量。
宛若掀開黑紗，自空間中走出的是另一個我更熟悉的天使將軍。
和羅連亞將軍不同，卡汀茲將軍根本懶得遮頭蓋臉，他大概也不認為自己真的動手後，我會因為一點偽裝就認不出他來，何況他恐怕從一開始就在了，換言之，我和伊禾卡的對話他應該都聽見了吧！
金色的長髮綁成了緊實的馬尾，酒紅色的雙眼宛若要燒起來一般，俊美無雙的面容正帶著濃烈的殺意，卡汀茲將軍的姿態幾乎和我記憶中毫無出入，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那刺滿了右半邊臉頰的墨色圖騰。
那是由戰靈天使族的古字與藤蔓交錯所組成而成的圖騰，乍看下雖然優美，卻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是罪者的刺青。
舉凡破壞族規、傷害族人、背叛種族的叛逆者，身體都會被刺上這樣的記號作為懲罰與警惕，而我大概明白卡汀茲將軍為什麼會將那樣的刺青刺在臉上。
儘管我不認為戰敗後倖存的他有什麼罪。
「薩拉伊瓦，不管你目的是什麼，我們不可能拿我們的少主配合你瘋狂的計畫！」卡汀茲將軍厲聲說道，酒紅雙眸帶著熾烈到幾乎化為實體的殺意。
「族長絕不會同意這種事情。」一把扯下臉上面罩，反正身分都被魔皇說破了，戰靈天使族的將軍豈是畏首畏尾之輩？羅連亞將軍索性不再偽裝，墨色的髮也逐漸轉為燦金色。
「薩拉，即便你真的犧牲加利的孩子讓他復活，他也不會原諒你。」莉亞勸說道：「他不是因為要替自己預備一個身軀而生下這孩子。」
「……」沒有回話，儘管四面楚歌，魔皇的神色依舊，堅定得像是沒有人可以動搖。
不，那已經不是堅定，而是種著魔似的執著。
「格里西亞，還好嗎？」終於解決手邊魔物來到我身邊的審判問道。
「……不太好。」反正說謊也沒用，我乾脆實話實說，「不過以親長大人的名義發誓，我絕對沒有動任何要犧牲自己的念頭。」不然就太對不起審判他們了。
「……沒有就好。」皺著眉，審判的表情非常可怕，就跟當年發現我瞞了他一堆事情自己涉險時一樣可怕，不過這次錯不在我，因此他沒有對我發火，而是用著異常恐怖的眼神看向魔皇。
那殺氣和氣勢簡直像是要弒父。
我完全不會懷疑他有沒有勇氣這麼做，審判一直是個說一不二的人，若不是實力上的差距，他大概早衝上去了吧！
不過此刻擋在我們前頭的兩名天使將軍，想殺魔皇的程度比起審判大概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真的想不開，不妨去問問你的親長，反正他就在你的身體裡。解鈴當需繫鈴人，真正能給你答案的人是他。』冰冷的嗓音竄入腦中，我幾乎用上全部的自制力才強壓下轉頭去看血翼的衝動，如果不知道周遭這些傢伙全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我真的會認為精神傳話已經變成田裡的蘿蔔，隨便誰都能用。
血翼剛才說過，高階魔族就算不會讀心，至少也能感應情緒，因此我並不訝異他會察覺我真正糾結的事情，不過以他的性格來判斷，我還真沒想到他會給我建議。
不讓我分心下去，如狼似虎般的視線瞬間攫住了我的感官，我再度將視線轉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瞪我的魔皇，他的眼神絕對跟放棄打不著邊，哪怕連莉亞都反對，他也不打算住手。
可能是不希望再增加變數，既然目的是保護我，血翼也不打算繼續放任魔皇對我進行精神攻擊，所以他向前踏了一步，用身體擋住了魔皇的視線。
那瞬間，他的身上流瀉出強烈的威懾和霸氣。
卡汀茲將軍和羅連亞將軍在那秒瞬間往旁邊各讓了一步，同為站在頂端的強者，光憑氣勢他們就能判斷血翼的實力，不過他們也清楚血翼不是敵人，所以才各自往旁讓開，直接和站出去的血翼形成包圍網。
讓我疑惑的是，他們分別站定了三個角，卻不是圍成三角形，而是少了一個角的方形。
像是第四個角那裡應該還有誰一樣。
而在魔皇將視線移到那個被空出來的角並且瞇起眼後，我馬上就明白了，那裡不是少了誰，而是有誰站在那！
了解到這點，不少袍級都變了臉色，連最資深的安因都不例外。
混戰至今，我方居然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在場還有其他人，就是莉亞也露出了啞然的神色，恐怕真的察覺到的人就只有魔皇以及形成包圍網時自動空下那個角的兩名將軍與一名大魔族了。
既然都被發現，那位一直隱藏的仁兄也乾脆不藏了，像是由透明染上各式各樣的色彩，那個位置逐漸「浮」現出另一個壯碩的身形。
讓我吐血的是，居然還是我認識的人……好吧，他不是人，是天使。
我突然發現我認識的高手不少，雖然那是因為我根本沒想過他們還活著啊！
「太陽，別告訴我那個忽然冒出來、黑色長髮，手上拿著斬矛的面癱也是你認識的人。」孤月沉重地拍了我的肩。
我無奈地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方人馬幾乎都聚到我身旁了，就算還沒開打，現場的人也能看出那邊的戰鬥已經不是我們這些後輩可以插手的等級。
站在那裡的全都是上千歲，說不定還兩三千歲的怪物等級！
「我靠，雖然魔皇復活不是小事，但是一口氣冒出一堆平常不知道隱居在哪的變態強者會不會太誇張！」烈火氣到爆粗口了。
「我個人認為主因不是魔皇，而是這傢伙。」大地涼涼地瞥了我一眼，於是一堆人也跟著將目光轉到我身上。
「別看我，穿斗篷的那個我今天才認識，另外三個今天以前我都不知道他們還活著。」真的眼神想死的是我吧！
「做人失敗啊！」冰炎冷哼了一聲。
「關你什麼事！」被踩到痛腳的我直接炸毛了，如果不是因為得維持形象，我大概連髒話都會飆出來。
結果我這次和冰炎槓上，而且還明顯瀕臨爆走邊緣的表現卻讓旁邊的人紛紛露出鬆口氣的神情。
「呼，還能跟冰炎抬槓，看來應該是沒事。」堅石拍了拍胸口說。
「閉嘴！」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那位忽然冒出來的……也是混血天使嗎？」安因疑惑地問道：「不過他好像不是戰靈天使族的天使。」
「他的確沒有我族血脈，不過他是我族少數承認的友人，嚴格來說，他也的確是混血天使。」我神色嚴肅地說。
「嚴格來說？」審判露出不解的神色。
「……他是墮落天使。」反正遲早都會曝光，還不如一開始就講清楚。
「墮落天使！？」安因露出震驚的神色。
「他名為『帝法』，是別支天使族與魔族的混血，詳細血緣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天使那邊的血統已經墮入魔道，所以認真來說，他已經算是魔族了。」我繼續解釋道：「他原本似乎也是將軍級別的天使，所以實力很強，另外就是，他是轉化為墮落天使後才成為我族的朋友，和我也算忘年之交，因此不用擔心他的身分。」順便一提，他也是六百年前唯一知道我本性的天使。
帝法他可從來不是自願成為墮落天使的！假如他和卡汀茲將軍一樣出生在願意公平對待混血兒的戰靈天使族，那麼他一生大概都不會有墮落的可能！
正因為清楚他背負的傷痛，又加上他的雙手尚未染上任何光明種族的鮮血，我族才會暗中包庇他，誰讓我們向來護短，不然他的原生天使血脈絕對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你們一族真的很複雜！是有沒有那麼多麻煩事啊！」大地沒好氣地說。
「你又不是戰靈天使族，管我們那麼多！」我更加沒好氣地回道，接著乾脆把視線轉回那邊的戰場。
那裡已經被空下了，就連本來和魔皇靠得近的莉亞也閃遠一段距離，她也清楚自己的實力無法介入那邊的戰鬥，不管她打算幫誰都一樣。
那支混血兒集團自然也聚到莉亞身邊，對他們來說，完全不熟甚至今天以前根本沒見過面的魔皇根本不可能重要到讓他們即使犧牲性命也要保護。
讓他復活是莉亞的意思，他們也只是聽命於莉亞，既然連莉亞都不同意魔皇現在想做的事情了，他們自然不會主動選擇站在魔皇那邊。
魔皇很強，戰靈天使族中能單槍匹馬打敗他的只有親長大人。
可是魔皇才剛復活，力量尚未回到全盛時期，而此刻包圍他的強者卻個個都在最佳狀態，這種情形下就算是魔皇也不會有勝算。
但他卻一點要逃的意思都沒有，被另外四名高手圍攻，就是落於下風、身體逐漸出現傷口，他也沒有一絲驚慌，態度甚至可以說是輕鬆。
這種情況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陰謀！
而魔皇若有陰謀，最有可能的受害人是我，因此我自然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不過在場有陰謀的似乎不只魔皇啊！
「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嗎？」安因瞇起眼，臉色非常不好看。
雖然都躲在暗處，但我們還是可以明確地感覺到，原本撤退躲起的魔族正如豺狼般地盯著那邊的戰場。
我們的實力的確遠不如那邊怪物級別的強者，可會被公會派來支援這次任務的袍級在公會裡面都可以算是高手了，就是我們這些年輕一輩的袍級也不例外。
「那些魔族本來的目的就是搶走魔皇的軀體，他們沒有打倒魔皇的實力，現在有四名高手替他們和魔皇交戰，他們自然會想以逸待勞。」我輕蔑地說道。
那些魔族不是沒有實力，雖然在魔皇的面前他們不值一提，但這種想要撿便宜的下流做法還真是令人不悅，特別現在正與魔皇交手的四名戰士中，兩名是我族將軍，一名是我的忘年好友。
「看來是打算搞鬼啊！」大地冷哼一聲。
「該怎麼辦？」夏碎理智地問道。
「全部殺掉就什麼鬼都沒有了！」我怎麼可能放任自己人被算計呢？
居然膽敢打著要我在乎的人替他們做嫁這種主意，竟然妄想利用我珍視的人，那些魔族今天一個也別想活著回去！
「不要接近那邊的戰場，然後把躲藏起來的魔族揪出來消滅。」安因果斷地下達命令。
他本來就負責現場指揮，而且又是在場身分最高、袍級資格最老的黑袍，在他發話後其他人自然二話不說開始行動，我家騎士們也不例外，畢竟安因的指示和我的打算沒有差異。
「太陽，你……」看見我抽出句芒，綠葉露出遲疑的神色。
「你不再休息一下嗎？」堅石也跟著皺眉。
「我的身體沒受到什麼傷害，體力也很充足。」我彎起笑，「以我目前的情況來說，讓我轉移一下注意力比較好。」
「這麼說也是。」審判不太明顯地嘆口氣。
「總好過你拿我們出氣啦……」烈火聳聳肩道。
「反正那些東西殺了不用負責。」刃金豁達地說。
於是再也沒有人阻止我出手，大家也各自分散去收拾那些想要趁亂補刀撿便宜的魔族。
呼，看來是瞞過了。輕輕按著胸口，我知道裡面的心正死死揪緊著，就算知道那些話是魔皇刻意說來對我進行精神攻擊的，但我還是難以抵擋，不管再怎麼努力，思緒都會一直順著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往下。
也是一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原來過往的心傷從來沒有痊癒，連結痂都沒有，只是埋在記憶的最深處靜靜化膿。
所以現在冷不防被人刺下去，才會痛到想昏厥。
但我就算理智地知道問題在哪，卻依舊消極的什麼辦法也沒有。
血翼說：『解鈴當需繫鈴人。』可是種下那個「因」的人，只存在於我的前世，我相信他們已經死不知道多久了。
這道心傷，或許永生都無法痊癒吧？
『明明就是兇手，到底為什麼你可以如此不要臉地擺出受害者的姿態呢？』冷酷的聲音再度出現在我的腦中。
不……可能……
我愕然地望向另一邊的戰場，明明魔皇應該無暇他顧了才對！
『將自己所有汙穢的一面藏起，擺出可憐的模樣博取他人的同情，就演戲來說，你會是個好演員，一個最卑劣的偽善者。』魔皇的聲音宛若附骨之蛆，像是詛咒一樣令人擺脫不了。
『夠了，給我閉嘴！』像是感覺到我的心，蒂璉將軍怒到幾乎想衝出去，卻被我的精神死死地拉住。
『裝作完美的天使，實際上你根本不敢讓他人知道你真正的一面。』魔皇明明就忙著對付將軍他們，那些話語卻像是夢魘般擺脫不掉。
『西亞，別聽他胡扯。』月彌將軍的嗓音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次，魔皇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他張開手掌，上頭出現了細長的漆黑鎖鏈。
只要仔細看就能發現，鎖鏈上刻著戰靈天使族的文字，其他人可能認不出來，但羅連亞將軍和卡汀茲將軍不會錯認。
「聖鎖之鑰？」羅連亞將軍微微張大了眼，像是難以置信。
魔皇手上的東西，正是先前封印他的其中一道戰靈天使族的法術！
當年親長大人為了徹底封印住魔皇，讓魔皇進入近乎死亡的狀態，他一共使用了兩個封印，壓制肉體和力量的「光輝封絕」與鎖住靈魂和精神的「聖鎖之鑰」，光輝封絕不久前已經被伊禾卡他們破壞了，僅存的聖鎖之鑰才會封不住魔皇。
「我沒有破壞掉這道封印，只是把它吸收並且納為己用而已。」魔皇彎起絕美的笑，卻讓人不寒而慄，「『聖鎖之鑰』本來就是有針對性的封印之術，當初加利把它設定成封印我，而現在……」
他的話沒說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以迅雷不眨眼的速度，鎖鏈竄出將軍他們的包圍網，轉瞬間來到我的眼前。
『格里西亞！／太陽！／隊長！／小西亞！／小不點！／西亞！／小少主！』許多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了。
然後我的眼前一黑，可與此同時，我聽見自己的嘴似乎終於沒忍住地開罵：「你有完沒完？煩死人了！」在我腦袋一昏時，一股打從心底的怒火也跟著冒出冒出，而我的腦中好像也下定決心要痛打一頓眼前這個被封印六百年、腦子十之八九睡壞的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