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生★第兩百零五章★
拿到武器後，現在就得來幫這把「碧血誅心」開鋒，我還來不及放感知去找那個要來幫我「祭刀」的倒楣鬼，卡汀茲將軍沒兩下就揪出入侵者了。
「小西亞，重兵器在『重量』上就有著破壞的優勢。」在我動手前，卡汀茲將軍提醒道，他一直都是個好老師，因為他的教學永遠簡單明瞭而且直奔重點。
活用著鐮刀揮舞的刀勁與鋒利，即使是乍看下毫無章法的亂砸也能砍下敵人的腦袋。
完全是輕而易舉地收割入侵者的性命，我反而在要留下拷問的活口時稍微遇到瓶頸，因為一個不小心就會把他們送往安息之地。
果然是殺戮兵器，用來獵取生命實在輕鬆到讓人覺得恐怖，反而在單純只是戰鬥要打倒敵人時，較容易發生像是電腦當機的情況，不過多試幾次就能上手了。
「看來，似乎和『隱藏者』無關呀！」直接在拷問完後用刀背打碎某個獸族的頭蓋骨，卡汀茲將軍給的這把鐮刀真好用，殺傷力果然是掛保證的。
「白色種族的叛徒，居然成為妖魔的傭兵。」卡汀茲將軍不以為然地冷哼。
剛才我們殺死的種族以魔族和妖魔居多，但也有幾名妖精族和獸族，通常只要追隨妖魔的腳步踏進黑暗的領域，就會成為所謂白色種族的叛徒。
儘管世間所說的「白色種族」沒有那麼「白」，可也不盡然都是如此，儘管遷怒如卡汀茲將軍，理智上還是理解白色種族其存在的重要性與使命，正如同戰靈天使族也是屬於白色種族一樣。
不過就像人類也有很高的歧異，有人拼命救人，有人拼命殺人，白色種族所出的每個不同個體也會有不同的生命道路，可能會是條康莊大道，也可能背離一般種族所該前進的方向。
例如這些叛徒。
為了利益而跟隨妖魔，徹底背叛白色的世界，任何種族只要碰上這些背叛者都可以隨意誅殺，而且絕不會被興師問罪，就算是他們原本的種族也不會，因為那些背棄光明的叛徒也在同一時間背棄自己的種族。
因此叛徒比純粹的妖魔還可恥，妖魔原本就屬於黑色的世界，換言之妖魔殺人根本天經地義，而扭曲自己追隨妖魔的叛徒，則根本不值得原諒與心軟，叛徒是和鬼族差不多的存在。
在我眼中，妖魔、鬼族、白色世界的叛徒，通通都是殺之而後快的東西。
「我已經直接搜查過他們的記憶，他們沒有同伴混入戰靈天使族。」用鐮刀插進某顆頭顱中，我直接把刀刃卡在上面，然後提起那顆面目全非的腦袋。
「也就是說，是單獨所為。」卡汀茲將軍若有所思地說，「這世上有哪個種族敢單槍匹馬與我們為敵？」
「抓到後就知道了。」再怎麼猜測，只要最後答案不同那也沒用。
「那剩下的就全部宰掉吧！」似乎也覺得今天的訓練可以告一段落，卡汀茲將軍身上籠罩著細微卻尖銳的殺氣。
「不，我要幾個活口。」還有事情沒問完呢！
「要帶回去部落裡？」卡汀茲將軍微微偏頭問道。
「我的記憶法術在短時間內只能調查出表面的事情，要再更深入一層需要多一點的時間。」不管是什麼種族，腦袋都是全身上下最複雜的結構。
「不過這些傢伙和『隱藏者』無關不是嗎？」
「對，但他們會出現在這裡絕對有其目的。」我似笑非笑地說：「禍害的苗子就該早點拔除，即使只是知道他們幕後主使者，對我們之後也會非常有利。」
「好吧！」一秒同意我的計劃，卡汀茲將軍二話不說地答應了，「雖然不弄死他們有點麻煩，我會盡量小心一點。」
「不用太小心，反正需要的只是能夠思考的腦袋，其他地方弄殘也無所謂。」應該說弄殘之後我還比較方便，因為可以省下防備他們逃走的時間，何況這些傢伙最後都是要死的，根本也沒有治療上的問題。
儘管一再治療好他們然後重新打殘貌似也是個不錯的刑求方式，但是太麻煩了，不如我直接「挖出」他們的記憶來得快，就算這種方式會對腦袋留下傷害，一個不小心還會變白癡，但反正都是要殺的害蟲，不會有人在意。
「小西亞，不是我要說，不過你真的比魔族還狠。」卡汀茲將軍搖搖頭，嘆了口氣，不過他的目光不要如此躍躍欲試會比較有說服力。
而這位魔天使將軍果然不負我的期望，三兩下就把那些入侵者全部抓住，當然是手段兇殘的那種抓法，有幾個差不多都只剩一口氣了。
「反正以小西亞你的治癒力，即使快死了也能先救回，然後再拷問吧？」面對我無言的目光，卡汀茲將軍一臉無辜地回道。
不可否認我的確辦得到，不過很麻煩耶！
「……我們回去吧！」就算麻煩，我也不能說什麼，怎麼說卡汀茲將軍都是長輩，而且十二將軍的地位在族裡還高過少主一線。
回程路上我們依舊是騎著卡汀茲將軍的夢魘坐騎回去的，至於那些倒楣鬼則是被捆成粽子串，就這樣被拖在後面飛。
到達部落後，運氣不佳地死了兩個，不過還有三個，反正以實力來判斷，這些傢伙的位階似乎差不多，知道的事情應該也不會差距太大。
由於現在族中人手還不足，大多數的天使依舊是修養的修養、備戰的備戰，所以我在到達部落前就傳喚了我家太陽小隊的四名隊員準備。
身為我的契約幻獸，亞戴爾在族中很輕易就能用我的名義借到房子，詩織則是在周遭下了牢固的結界，避免閒雜人等誤闖，也防範這些傢伙逃走，依菲亞與艾德不知道從哪生出了一串鎖鏈與刑具。
「鎖鏈就算了，你們刑具到底哪來的？」我們族裡有這種東西嗎？我有點懷疑地看向旁邊的卡汀茲將軍，只見他也一臉驚奇。
看來應該不是我們部落原本就有的東西，而且裡面有幾樣東西非常眼熟，過往我在審判所很常看見。
就別告訴我們你們隨身攜帶這種東西！你們是太陽小隊不是審判小隊啊！
「身為太陽小隊，這類東西其實還挺必備的。」詩織聳聳肩，一臉無辜地看著我，「不過我沒有，所以沒得帶，羅瑘對刑具一類很敏感，被他發現很難解釋。」
身為太陽小隊的隊長，從我聯繫他們到我和卡汀茲將軍回來不過十來分鐘，望著在十來分鐘內準備周全的他們，我只能無言。
「隊長你不是從以前開始就常常吩咐我們做這種事嗎？」艾德臉上的表情比詩織可更無辜。
好吧，我反省。
三秒後反省結束，結果我效率十足的下屬們已經在三秒內把三名入侵者綑上他們不知道從哪生出來的十字架上。
「那兩個死掉的呢？」一轉頭我發現連屍體都不見了。
「拿去餵希塔了。」亞戴爾微笑著說。
「不要隨便餵牠垃圾食物！」吃壞肚子怎麼辦！
「我明白了。」亞戴爾恭謹地回道。
「看來是不用叫羅連亞過來了。」望著三名非常歡樂開始上刑具，貌似是打算拿這些倒楣鬼紓壓的太陽小隊隊員，卡汀茲將軍似笑非笑地說。
「為什麼要叫羅連亞將軍過來？」這跟羅連亞將軍有關係嗎？
「對喔，小西亞你還不知道，羅連亞是戰靈天使族內專門負責拷問與刑求的天使。」卡汀茲將軍擊掌道。
聽見卡汀茲將軍的話，我家隊員們十分不給面子地抖了一下，而且個個表情僵硬。
「我們族裡原來也會嚴刑拷打？」我還以為大家都是信奉一刀痛快咧！
「那應該算羅連亞的個人興趣吧？不過蒂璉也很喜歡就是了。」卡汀茲將軍聳聳肩回道。
蒂璉將軍我還不太意外，不過我決定對羅連亞將軍改觀了，儘管原本就曾聽說羅連亞將軍對敵人手段兇殘，但還真沒想到會兇殘到這種地步。
「親長大人不管嗎？」感覺這不是我家親長大人會允許的事啊！
「不要讓加利知道就行了呀！」據說是十二將軍的卡汀茲將軍非常之理所當然地如此回道。
『……』不只我，我家小隊員們通通和我一起面無表情。
＊
「檸枎帝亞將軍，您確定您不用再休息幾日嗎？」皺著眉頭望著那位修養還不到一個星期就掙扎著下床，十分堅決要在今天打開靈晶礦脈的將軍，我實在很擔心。
此刻的檸枎帝亞將軍已經換上過往的戰袍，甚至將背後髮長至腰的金色長髮用蝴蝶款式的髮髻盤起了類似公主頭的造型，美麗的長髮梳理得一絲不苟，檸枎帝亞將軍平常不是對外表很在意的類型，唯有身著戎裝時除外。
「時間不多了。」說出讓所有天使臉色一沉的話，檸枎帝亞將軍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平穩的語氣繼續說道：「而且我聞到了討厭的災難氣味。」
他的下一句話讓認識他的所有天使與輔助種族表情更加難看。
檸枎帝亞將軍有著堪稱戰靈天使族中最強的第六感，和直覺有點不同，但他總是能提前感受到即將發生的災難，算是某種特異功能。
「我去加強部落的警戒。」羅連亞將軍果斷地說。
「……那就麻煩將軍現在帶我進入靈晶礦脈。」思索了幾秒，既然身為十二將軍的檸枎帝亞將軍判斷非得現在進入的話，我選擇信任他。
「我們會守在洞口外。」艾洛和露狄亞交換一個眼神後，自告奮勇地說。
「卡汀茲。」芙維可將軍嚴厲地看了一眼貌似也想留下的卡汀茲將軍。
「我知道，我也會加入部落的守備。」不管再怎麼偏心於我，卡汀茲將軍都不可能忘記自己身為戰靈天使將軍的責任，這是他的驕傲。
「這次或許會是我最後一次開啟靈晶礦脈，我想請少主順便選擇礦石。」檸枎帝亞將軍嚴肅地說道，臉部原本就剛硬的線條更顯嚴厲，「不過這個的前提是礦脈之中還要有礦石。」
「……果然是這樣嗎。」芙維可將軍低低地嘆息。
「作為戰靈天使族靈魂兵器來源的靈晶石產於礦脈，是一種活石，靈晶礦脈卻是母樹的核心所在，由母樹的根脈所醞釀的靈氣培育而出。」檸枎帝亞將軍的眉宇間透出一股轉瞬即逝的憂傷，「母樹被汙染，即使是我也無法保證礦脈中還有無靈晶石的存在。」
「沒關係的，無論如何我也得進去。」我早已知道自己不能奢求，但無論如何我還是得與母樹對話。
檸枎帝亞將軍點點頭表示明白，他張開傷痕累累的羽翼，率先縱身躍下，直直飛向靈晶礦脈的位置。
我們幾個也跟著一躍而下，我早已不是那個無法飛行、必須騎著將軍他們的座騎到處跑的天使小孩。
檸枎帝亞將軍在落下的同時換出了自己的靈魂兵器，靈晶礦脈的守護者，其靈魂兵器正是打開靈晶礦脈的鑰匙。
那是四柄美麗的扇子，黑色的柄勾勒沉金色的花紋，扇面由銀絲所織，如古典水墨畫的黑色蝶群在扇面翩翩飛舞著。
那四柄扇子分別為兩大兩小，大的那兩把扇子放在地上幾乎可以到檸枎帝亞將軍的胸口，另外兩把小的扇子則完全是正常大小。
檸枎帝亞將軍與昔恩將軍是戰靈天使十二將軍中，靈魂兵器型態唯二不是真正「武器」模樣的將軍，昔恩將軍的靈魂兵器是一本巨大的厚書｜｜「星月神話」，那本書與檸枎帝亞將軍的四把扇子｜｜「流光蝶影」並稱是我們一族最怪異的兵器型態。
或許書本和扇子在學生眼中，大約只是稍微特別點的武器，我們學校連用羅盤、紙傘、鈴鐺的人都有了，但在普遍選擇兵器的戰靈天使族中，的確很特別。
四把扇子化作光球，附著在由母樹樹根所形成的某座樹洞洞口。
「蝶舞薰風，初之章，千蝶影。」佇立在樹洞口面前，檸枎帝亞將軍的手指掐出了某個手訣，自四顆光球中倏然爆出無數銀蝶，不僅在整個樹洞口繞出一整圈的通道，甚至無限地向樹洞內部延伸。
『！？』我們看見的景象驟然改變，原本攀著青苔與雜草的樹洞居然化成了就算擁有礦石也不奇怪的石洞。
「少主，請和我來吧！」檸枎帝亞將軍用著略帶恭謹的語氣說道。
「外面就拜託你們了。」我轉頭看向我的同伴們，不只艾洛他們，連我家的騎士們也都聚集到洞口附近了，這幾日和部落中的同伴們打鬧下來，大家也多少取得了戰靈天使們的信任。
不得不說，儘管過了六百年，我們一族以武會友的風氣還是很盛行的。
交代完後，我轉身踏入由蝴蝶構築出來的道路，每當我跟著檸枎帝亞將軍的腳步前進一段距離，我身後的蝴蝶道路就會一圈一圈地崩散，直到我踏入一個滿是灰色石塊的洞穴，再也看不見外頭的道路。
檸枎帝亞將軍的臉上流露出濃濃的哀傷，他熟門熟路地走到了某顆石頭的面前，呼喚：「法珞恩絲大人，我等戰靈天使之母，我已將少主帶至，請您、請您回應我等。」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母樹的名字，普通的族人大約也不曉得，畢竟能與母樹共鳴的一直以來就只有族長與守護者。
「咦？」檸枎帝亞將軍腳邊的地面逐漸裂開，自裡面抽出了一株烏黑色的草芽，黑色的植物用著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地抽高、茁壯，當它超過我的高度時，它的莖已經粗壯到需要兩名天使才能合抱，直到高過檸枎帝亞將軍的身高後，它結出了紅色的花苞，那是一抹濃得不祥的淒艷紅色。
檸枎帝亞將軍恭敬地單膝跪下，雖然還沒搞清楚情況，但我也跟著效法。
當花朵向著我們盛開時，出現在我等眼中的並非原本我以為的花蕊，而是一名女性的上半身。
女性的腰部之下連接著花心，毫無血色的白色肌膚被枯黃卻柔軟的草葉包裹，她的髮是墨綠色的枝葉，幾乎垂落到地，紅色的眼珠正眨也不眨地注視著我們。
她的臉龐我並不陌生。
許久以前，我見過一次，見過那始終端著柔和笑容的臉，儘管那一次，她是靠著雙腳在翠綠的樹木上行走。
「您是那時的……」即使對方翠綠的眼眸不再，憑我過人的記憶力也不可能因為眼珠換了個顏色，就認不得人。
「少主？」似乎很驚訝我居然見過母樹，檸枎帝亞將軍的臉上出現顯而易見的驚愕。
『我們確實有過一面之緣。』昔日清脆如鳥鳴的嗓音多了股沙啞，名為法珞恩絲，貴為我戰靈天使一族之母的女性臉上依舊是那抹溫軟的笑。
那是種慈藹的笑意，我明白她的確將我們當成她的孩子。
「您……您找我來所為何事？」我恭恭敬敬地問道。
『戰靈天使族即將離開這片土地，但你們不能失去故鄉的記憶與守護。』或許是知道自己時間不多，母樹直奔重點。
既然守護我們六百年的迪珍娜塔都曉得我們打算遷族的事，我和檸枎帝亞將軍是一點也不意外母樹會知曉，說到底，我們就在她的身上討論呀！
『儘管需要時間的醞釀，可總有一日，總有一日能恢復，即使不再與最初相同，但依舊會成為你們的故鄉。』伸出纖細的手臂，母樹攤開的手掌上有著一顆琉璃似的珠子。
我明白她的意思，特地把我叫來，大約就是想親手將這樣東西交給我，所以我趕緊起身接過，而在碰觸到那樣東西的瞬間，我就知道那是什麼了。
那是一顆帶著暖意的種子。
備註一－審判表示：「即使是審判小隊，也不會隨身攜帶刑具。」
備註二－不要碎碎念說為什麼檸枎帝亞將軍的髮型偏向公主頭，要知道暴風和尼奧也是這個髮型～ＸＤ
備註三－「蝶舞薰風」是檸枎帝亞將軍的獨創武技系列，就跟卡汀茲將軍的「血染鐮舞」是一樣的～
（p.s戰靈天使族的十二將軍通通有自己的獨創武技）
以上，就是這章大家感覺會有的問題～（喂）
好吧，不忍說這是我自己在寫的時候吐槽的東西～（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