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師與殺手★分別★【特殊傳說同人文】

「喔呀?」一個聲音從正彎著腰,努力拔草的六羅身後傳來,「沒想到園子居然還在呀!」

雖然一開始就是為了保護園子所以才「請」了兩個園丁來幫忙,不過說實話儀弦是真的沒料到她閉關出來居然還能看到如此欣欣向榮的園圃,她可是已經做好園子會半荒廢的心理準備呢!

沒想到這兩個小朋友比她想的還有本事多了。

別小看魔女的眼力,何況即使不用看的,單憑她身為魔女所該有的嗅覺就算不仔細檢查她也可以發現這座園圃貌似多了不少一開始沒有種在這裡的藥草。

當然也少了幾種就是了。

不過她也不是很在意,畢竟這兩個小朋友表現得遠比她預期的還好,自家園圃有多難搞她不是不曉得,她原本只希望出來時小屋別垮就好,因為裡頭有很多她經年累月寫下來的資料,比起這些再種就有的植物,那些資料更重要。

「……」默默地站起並且轉過身看著園圃的主人,六羅不曉得該回她什麼,但也不敢繼續把毫無防備的身後露給對方看,畢竟雖然多少能從屋主留下來的資料了解這個屋主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但老實說了解的非常有限,對這個摸不出深淺的女人六羅毫無辦法。

而且她先前說要閉關做點東西,但是現在看她出關跟之前也沒什麼大差異,身上似乎也沒多出什麼東西。

「喔,我還在想妳還要多久才會出來。」大概也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九瀾慢慢的從園圃的另外一邊晃了過來,手上來拎著一只鐵桶,裡頭裝著滿滿的肥料。

「喔?」儀弦露出很感興趣的表情盯著九瀾手上那桶肥料,肥料不稀奇,但一片血紅並且還在蠕動,上頭還攪著一片令人作嘔的白黃色液體的肥料就很詭異了。

「這是蟭蟲的腦。」也注意到儀弦的目光,九瀾聳聳肩說:「妳那本書裡面寫的很詳細,而且還說一定要新鮮的才行。」所以雖然把那條蟲的腦袋挖了出來,但九瀾並沒有真的毀掉對方的再生能力,也因此那堆腦漿根本還在跳動,而換句話說這桶腦漿如果放著不管說不定還有可能再生。

「處理的真不錯。」儀弦輕輕地拍了兩下的手,要把最難殺的蟭蟲重創到這種地步卻又不真的殺死牠,那個分寸的拿捏可是個非常高深的技術。

「研究藥草妳可能稱第二就無人能當第一,但屍體類的,我才是專家。」九瀾彎著不懷好意的笑,只要稍微殺對方個幾次,他就可以準確的拿捏好該用的力度和手段,也因此後來這個園圃的「活體施肥」幾乎都是他在處理的。

先不說六羅對這種事情非常感冒,反正九瀾弄得也很歡樂。

「看來我當初眼光可真不錯。」雖然最初的確是因為九瀾和六羅都有基本實力,所以才抓著過來當園丁的,不過儀弦還真沒想到自己隨手亂抓的兩個小朋友居然這麼有用。

「不好意思,我想請問妳什麼時候才打算放我們離開?」六羅插進來問道,雖然他覺得他家三哥貌似還打算跟對方交流,但是繼續待在這裡也不行,他們失蹤了那麼多個月,天曉得兄姊會有多擔心。

「放心吧,還有時間,在把該做的事情做完後就放會放你們走了。」儀弦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但那句「還有時間」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雖然這個答案讓六羅很不滿意,不過基於對方實力遠高過他們,所以他們根本沒有立場跟她追問,何況對方抓他們來時的確沒說什麼時候放他們走,只說做園丁的酬勞就是他們各自的一條命。

看來真的得做好對方不打算放他們走,之後還有可能殺他們滅口的心理準備了。

不過看著九瀾貌似一點也不擔心,反而很開心的和對方討論起這些活體肥料的事情,然後聊著聊著他們的話題就從園藝(?)就變成了奇怪的活體實驗,最後兩個人居然出現一種很詭異的相見恨晚的情誼,六羅最後只能搖搖頭,他覺得自己現在還是乖乖去煮晚餐比較實際。

「……」吃完晚餐後,儀弦卻沒有繼續和九瀾討論下去,只是站在小屋的外頭,盯著遙遠的山頭不曉得在想什麼。

六羅此時正在洗碗,而九瀾則去處理跑來攻擊園子的夜翅蝠。

「雖然還有些時間,但這樣看來結界也到極限了,那些傢伙很快就會追過來。」儀弦像是喃喃自語般地說道,不過雖然她本來沒有想要說給別人聽,但六羅還是憑藉獸王族優異的耳力聽見了。

「……」手上洗碗的動作沒有停下來,雖然略略放慢了些,而六羅此時正豎起耳朵聽著。

「族長,您的忠告我懂,他們的使命我也曉得,但我嚥不下這口氣。」儀弦低聲地說:「他們不來我就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若他們來殺我,我會讓他們明白妖師一族不是好惹的,我也會讓他們連消息都來不及帶出就成為我園圃的肥料。」

「……」感受到一絲陰冷的殺氣,六羅不自覺的繃緊了神經,但接著他又不動聲色地吐了口氣,露出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曉得般的輕鬆姿態。

雖然儀弦將自身的殺氣藏的很好,但無論六羅還是九瀾可都是殺手家族出身的,所以即使是在園圃另一邊清理「害蟲」的九瀾也很敏銳的感受儀弦的殺氣。

那個夜晚於下的時光很安靜,儘管在這裡的每個夜晚都是這樣和彼此渡過,但作為殺手家族的成員,九瀾和六羅還是感受到了今夜的氣氛不太對勁,感覺起來就像那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帶著這樣的心情,他們倆個幾乎無法入眠,明明是個少見安穩之夜,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跑來攻擊園圃,但卻讓他們的神經繃到了最高點。

「得了,別裝睡了。」同樣的,雖然九瀾和六羅都努力地讓自己裝出不知情的模樣,但儀弦也早就看出這兩個小鬼就算經驗不足也本能地進入了備戰狀態。

「……」不意外被對方抓到,早就已經汗流浹背的六羅默默地從床上爬起來,當然他身旁的九瀾也是。

真的很奇怪,有一種莫名的壓力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一開始還由於過往的訓練能夠讓自己冷靜並且放鬆下來,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倆個的神經卻不自覺的越繃越緊,獸王族的本能告訴他們此地不宜久留。

「雖然事情還沒做完,時間也還足夠,不過明兒個一早就讓你們離開吧!」看著兩個少年不動聲色的露出警戒又有些疑惑的神情,儀弦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其實她打一開始就沒打算要真的關他們一輩子還是將他們滅口,而她閉關時也不一定需要有人幫忙看家,只是剛好有小鬼跑來抓她,所以她也想說既然都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就順便抓來幫忙吧!

所以認真來說,她只是單純心血來潮而已。

隔天天都還沒亮,她就把兩個少年趕出了自己家,雖然一開始的確說顧園子的酬勞是他們的一條命,不過最後她還是很大方地給了他們不少珍貴的種子和自己在閉關時調出來的魔藥。

「快點回家吧!你們可以離開這裡了。」不需要施展任何法陣和術法,單單這一句,九瀾和六羅就感覺到原本施加在他們身上的言靈之術消失了。

「妳不走嗎?」九瀾皺著眉頭問。

「為什麼我要走?」儀弦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妳明明知道有人追到這裡,為什麼要留下來?」六羅也疑惑了,雖然不曉得眼前的妖師到底用了什的手段讓追蹤者一時半刻進不了這裡,但他們都知道,對方突破進來只是遲早的問題。

而且追蹤者的數量不少,重點實力都在九瀾和六羅之上,否則他們就不會那麼緊張了,就算是現在,獸王族的本能都在叫囂著要他們快點逃走,留下來大概只有死路一條。

「我已經厭倦了一直逃亡和躲藏的生活,」看著兩個居然反過來替自己擔心的少年,儀弦露出了微笑,「即使這是我們這一族的必然,即使我可能會死,但我還是厭煩了。」

「……」忽然之間,九瀾和六羅覺得妖師一族似乎也沒有傳聞之中那麼恐怖,眼前這個帶著笑容強大到讓他們無法對抗的女人卻看起來好似很疲憊一般。

「快走吧!我還不一定會有事,你們被捲進來是必死無疑。」儀弦不想再多說,不管在哪個世界,想保命的最佳守則就是少知道點不該知道的事情,這樣通常就會活得比較久。

「……小六,我們走吧。」雖然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在沉默了幾秒後,九瀾二話不說抓住自家兄弟,接著轉頭就走。

「再會。」不曉得該怎麼跟這個其實根本就不熟的妖師道別,最後六羅還是只能禮貌性上的跟對方說上一句後,就跟著自己的兄長離開了。

「對了,你們在這裡待了那麼久,出去後記得先檢查時間喔!」不明所以的,在他們已經離開小屋好一段距離後,儀弦忽然用傳聲的法術送了一句話過來。

「!?」很疑惑對方為什麼要特地送這麼一句話過來,也想到對方之所以拉到這個距離才送話是因為不想給他們回頭追問的時間,最後他們還是沒有折返。

一路上他們的步伐可以說是越走越快,迫近的危機感告訴他們,他們所剩的時間所剩無幾,憑藉著本能,他們繞過了對方會攻進來地方,從另一邊的山頭離開。

「我還以為你不會放棄。」突然想起九瀾最初的目標是那個女人的屍體,六羅露出奇怪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兄弟。

「誰說我放棄了?儀弦不會死,但若是我們留下來扯她後腿,那就未必了。」九瀾淡淡地說道。

我們?扯她後腿?

六羅露出了意思疑惑的神色。

確實以他們目前的實力留在那裡的確幫不上任何的忙,但是扯後腿?

以他們的實力,絕對不至於到自亂陣腳的地步,如果說要扯到儀弦的後腿,那麼可能性就只有一種,而且先決條件是儀弦要會在乎他們的生死,然後才有可能因為他們兩個陷入危險而被拖累,否則若是儀弦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性命,那麼即使他們兩個死在爭鬥中對她也不會有任何影響才是。

「你覺得她不會被打敗嗎?」沒有問出剛才的疑惑,六羅倒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確實,她看起來很疲憊,似乎已經厭倦被追殺,但是她藏著的殺意之中有著很恐怖的怒火,那是我絕對不會想對上的怒火。」翻過山頭後,九瀾回望了小屋一眼,接著他們都感覺到結界被打破了,四周的空氣震盪起來。

「那你之後還有打算和她接觸嗎?」知道自家的兄弟不會輕易放棄看上的收藏品,六羅無奈地問道。

「我想我應該不用那麼麻煩。」不知為何,九瀾彎起了很奇異的笑,六羅不自覺的豎起了寒毛,他忽然覺得還是不要問下去好了,目前先來煩惱要怎麼和家族那邊解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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