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之戀★第十四章★【特殊傳說同人文--冰漾】

猛然被學長這麼一踹我差點整個人摔倒,幸好長年的跌倒經驗讓我及時站住了腳,接著我哀怨的回過頭來看著那個把人踹進門的兇手態度悠閒的走進來。

「學長,我有腳自己會走。」雖然知道抱怨無用,但我還是忍不住這麼跟學長抗議。

「沒人說不能用踹的。」沒想到那個把我往前踹的傢伙居然用著理所當然的口氣這麼說。

渺小如我當然無法反抗。

接著我一轉過頭就發現丰云正好從小屋的窗子飛了進來。

不曉得是不是我的錯覺,好像牠一飛進小屋後整個屋子的溫度就上升了好幾度,雖然一進屋子裡就很明顯的發覺屋內比屋外溫暖許多,但是在丰云飛進來之後,這種感覺又更明顯了。

而且我注意到,雖然只是個樹上小屋,先不說從屋外看本來就覺得很堅固,屋內的布置雖然簡單卻也非常舒服,小屋裡頭沒有桌子和椅子,不過牆邊有個簡單的小箱子,上面雖然一點裝飾也沒有,但卻蓋著一塊深藍色繡著茶花的方型小桌巾,上頭還擺著一個水瓶、兩個杯子和一只素雅的白盤。

讓我疑惑的是那兩個杯子,其中一個杯子是馬克杯,純白的,上面還有著簡單的黑色紋路,一整個感覺就是學長的風格,所以我完全不用問主人是誰,但擺在馬克杯旁邊的卻是一個日式的茶杯,深褐色的,而且上頭還有優雅的竹子圖樣。

另外,除了小木架之外,地板上還鋪著深紫色的地毯,牆上也雅緻的垂吊著許多淡藍色繡著古代民族圖騰的長布,本來應該算是很貧瘠的小木屋也因為那些垂布的裝飾而顯得“有內容”多了。

我學的東西本來就是美術類的,雖說主攻的是油畫,但也不可能完全沒念過設計類的科目,而且之前因為興趣,我還跑去修過室內設計的課程。

因此我有點小小的驚訝,這棟小屋雖然主要裝飾的色系都是冷色系的,例如深紫的地毯和藍色的垂布,所以看起來屋內的空間顯得狹小了些,但卻一點也不給人擁擠和冰冷的感覺。

我想,這種色系大概是反射了屋主的冷淡,但是這種溫馨的感覺,應該是因為學長其實有顆很溫暖的心吧!

偷偷瞥了眼學長,學長雖然一如平時的面癱,可是氣息卻多了一種自在。

「學長,為什麼你會在牆壁上掛這些布?」我很好奇的盯著牆上藍色的垂布問道。

那些布真的很好看,上頭的圖騰雖然繁複了些卻不給人雜亂的感覺,這間簡單的小木屋也是因為這些布的裝飾才顯得有人味了一些,而且布垂掛的位置和長度也明顯的經過了人為的設計並不是隨意掛上的。

但無論這些布設計的多好看,卻都不是學長的感覺,相處半年下來,我完全了解學長是個乾淨俐落的人,絕對不會做些多餘的裝飾,特別是布那種飄飄類的,他會覺得很礙事。

順便一提,旁邊那塊蓋在小箱子上頭的深藍色桌巾也是。

「那是夏掛的。」聳了聳肩,學長一臉無所謂的說。

那些東西果然不是學長自己弄的,我就想他小時後的風格跟現在應該差不了多少才是。

「呃……那位“夏”是日本人嘛?」因為真的太在意那只跟這個國家非常不搭嘎的日本茶杯了,所以我忍不住多問道。

「對。」也沒疑惑我為什麼會這麼猜,學長一點也沒有隱瞞的說道。

但之後我也只是點點頭表示了解並沒有繼續追問,一來學長並不喜歡別人追問自己的私事,二來我也不曉得還能夠問些什麼。

所以說那個杯子的主人應該是學長那個叫做“夏”的朋友,原來他是日本人,難怪會有那種日本風的杯子,我先前還猜他跟我一樣是台灣人的說。

不過從這些布和那塊桌巾的感覺來判斷,我想這個叫做“夏”的傢伙大概是個很優雅也很從容的人吧!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見見他。

而這個假期之後的時間,我幾乎都是待在這個小屋渡過的。

的確這個季節還有點冷,這座樹上小屋雖然建得好,堪稱可冬暖夏涼,卻也不可能真的擋住所有寒氣,但只要有丰云在,室內溫度就會直接往上升個五六度,因此禦寒是絕對沒問題的。

另外這間小屋有個很有趣的設計,我一進來就看見了,這間小屋裡面沒有一般的床,它有的是吊床。

本來我還很怕自己睡上去它的繩子會斷掉,但事實證明它跟學長先前拋下來的繩梯一樣非常的堅韌,就算我拿它當鞦韆盪都沒問題。

學長說之所以用吊床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冷空氣下降熱空氣上升,而且木材的比熱不高,無論生溫還是降溫都很快,不要說只隔了一層地毯,就是再多舖幾層軟被上去夜晚恐怕還是會有寒氣,所以乾脆就不睡地板了!

這個秘密基地果然是當年那位“夏”和學長一同建的,而且想必也一起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因為除了那些他裝飾的東西之外,小屋裡的吊床有兩個,吊繩雖然很堅固,卻也看得出歲月的痕跡,因此我很確定它絕對不是學長前幾天來的時候布置上去的。

感覺就算隔了那麼多年,我還是能從這間小屋聞到他和學長當年生活的味道,也或許,是因為學長將這裡維持的很好的緣故。

當然,能夠在小屋內睡吊床還是要感謝這棟小屋建的真的很扎實,外頭的風完全吹不進來,甚至丰云飛進飛出的那扇窗居然很先進的有玻璃窗門可以關上。

吊床附近得屋梁上還有一只鳥窩,丰云晚上都會睡那,因此這兩個夜晚我都睡的非常安穩且溫暖,只是翻身時千萬要小心別自己掉了下去,要知道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是很難重新穩穩地爬回吊床上。

畢竟這座小木屋不管建的再怎麼好,終究只是間樹上小屋,當然是沒水沒電的,所以當就寢時間到了,我們將夜晚點起的燈給熄掉後,整間小屋就是名符其實的伸手不見無指,因此只要燈熄了之後,我除了躺在床上跟學長抬槓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重點是摔下床後千萬別期待學長會幫忙,從先前的“烘焙事件”中我就完全體會到了他非常喜歡在旁邊看我的好戲,而且完全把我當成娛樂節目,所以哪怕我艱難的無法重新爬上吊床,他也絕對不會出手相救的,不過在第一晚我有點自暴自棄的決定窩地板時,他居然微微的嘆口氣,然後跳下吊床用抱的方式把我抱上去。

事實證明學長真的不是人,因為哪怕整間屋子黑漆漆的,他還是可以毫無阻礙的在屋內行走而且絕對不會絆到東西,雖然這間屋子東西並不多,要絆也沒東西好絆,但我相信一般人還是沒辦法在這樣漆黑的環境中行動自如啊!

而且他把我抱上吊床時一點誤差都沒有,不像我自己爬了半天還又一個重心不穩從另一邊摔下去,所以真的不能怪我會懷疑他是不是在眼睛裡面裝了夜視燈之類的。

總之接下來的兩天,我幾乎都和學長在這個小木屋渡過,除了吃飯上廁所和洗澡會回我們停車的那個木屋,其他時間,包括吃飯、睡覺都是在這座樹上小屋的。

但如果換了是其他人,這兩天大概很無聊吧!因為我們幾乎沒什麼特別的活動。

這兩天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和學長在附近散散步,要不然就是往這棵樹更高的地方爬,然後坐在樹梢上聽學長吹笛子,晚上的時候,穿上禦寒的大衣坐在屋頂上或者樹梢上聽腦袋裡面的資訊足以和維基百科和百度資料庫相比的學長解說夜空中的那些星星,雖然冬天的雲層走是很厚,但多少還是能看見一些的。

對我來說,這些都是很特別的體驗,我從來沒有這樣子一整天都只和一個人渡過,從日出到日落都彼此陪伴著,看著他的臉然後闔上雙眼直到寒冷的夜晚過去。

突然有股奇異的衝動,很希望以後也可以這樣過。

這個想法是如此的突如其來,把我自己也給嚇到了一下,而且緊接著對這個想法的訝異之後,湧上心頭的是一種淡淡的失落,因為我知道這是個不可能實現的幻夢。

躺在床上,這是我在這座樹上小屋的最後一夜,雖然本來預計今晚就要回去的,但或許是看出我的依依不捨,所以學長硬是拖延了一天,明天一早我們才要趕回去上課。

反正以學長的車速,我想應該,不,是絕對可以趕得回去的。

明明前兩個晚上我睡的非常舒服,但今晚我卻失眠了,或許是因為我捨不得睡著,捨不得一睜眼就到天亮。

「褚,你不考慮之後要乾脆到我們這邊留學嗎?」本來就睡不著了,學長冷不防的一句話更是讓我驚嚇到連僅存的一絲睡意都消失了。

當然,我已經一點都不驚訝他為什麼會在一片漆黑和安靜的環境中知道我還沒睡著了,即使我此時正背對著他。

「很困難吧……」我低聲的說道,突然有點慶幸自己現在是背對著學長的,因為我怕自己在提這個困擾我已久的問題時會不小心的哭出來。

「我沒問你可不可行,是問你想不想。」學長的聲音明明一如往常的平淡,卻莫名地逼得我喘不過氣。

「……」沉默漫延在這座小小的屋子之中,但學長卻沒有開口催促我回覆,直到我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後,我才非常小聲的開口說:「想。」

「那不就沒問題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學長的聲音聽起來好似鬆了口氣般。

但他鬆口氣,我卻整個人緊繃了起來。

「怎麼會沒問題!問題很多好不好……」我很弱氣的反駁說:「留學很複雜的,要考慮住在哪邊,開銷也很大,而且又要長期跟家人分開……」

「如果你真的想要做,那些都不會是問題。」學長冷冷的打斷我的話。

「嗚。」我像是被敲了一擊悶棍,再度安靜了下來。

是的,學長說的一針見血,卻也是事實。

那些問題雖然很麻煩,但若真的想要去解決,辦法決對會有,這點在我這次下定決心要當交換學生時我就深深的了解了,現在的問題是在於我的決心不夠,一直猶豫不決的,總是任性地不敢去想,所以留學的事情才會一直卡在那裡不上不下。

我果然總是一拖再拖。

「而且,如果你真的需要幫忙,我幫你。」就在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時,學長再度開口說道,但他的話卻讓我愣了好幾秒。

「你要幫我?」我怯怯的轉過身,其實我不曉得自己轉過去有什麼用,因為一片漆黑之中,我根本看不到學長。

但很詭異的,我居然在一片漆黑的空間之中看見了學長鮮紅色的雙眼,那雙眼睛很漂亮也很銳利,就好像是在黑暗之中狩獵的那些夜行性動物的眼,不知為何,和這樣的眼睛四目相對,我居然無法移開目光,也無法再逃避。

「對,我幫你。」學長的語氣透出了淡淡的高傲,好似這世上沒有任何他辦不到的事情一樣。

事實上,我也這麼認為。

「我想留學……想待在這邊。」而且想待在你的身邊。

我想不管是誰,被學長那種目光注視著,大概沒有人能繼續逃避和說謊,所以我很小聲的說著,只是我還是沒能把自己最想說的話講出來。

不過就算是這種時候,我仍然走神的想著,先前都沒注意到學長的眼睛居然會在黑暗中發光,該不會這就是為什麼學長在黑暗中看得一清二楚吧!

這樣一想我還真的覺得有可能。

「那就待啊!」不曉得我腦袋除了正經的事情以外同時也在腦殘,學長很認真的說,「還有,不要給我腦殘,別以為一片漆黑我就不曉得你亂想一堆有的沒的!」

不,我錯了,學長果然看得見,而且還知道我正在想不相關的東西,他正用一種好似在跟笨蛋講話的語氣不耐煩的說道,老實說我覺得他搞不好真的把我當成笨蛋也不一定。

「……嗯…」最後,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些哭腔,但不曉得為什麼,這個話題結束後,我居然很快的睡著了,甚至一夜好眠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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