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霧之都的赤雷騎士 ♘第八章♞

面前的是一間宏偉氣派的別墅門前,傑基爾家算得上中產階級以上才能擁有的住屋,但與這間房子根本沒得比。

不過莫德雷德肯定自己比較喜歡傑基爾他家。

當你從拜訪後,就一路從房屋的大門遭到各種攻擊,想必不會有人喜歡這樣的屋子。

「弗蘭肯斯坦閣下,我是亨利.傑基爾,非常抱歉未經聯繫就來拜訪,但是我與我的同伴沒有惡意!」被各種魔術機關追著打,傑基爾抓準空隙對漆黑一片的屋內深處喊道。

做為一個不成熟的半調子魔術師,傑基爾之所以還能在這些以窮凶惡極來形容都不為過的魔術陷阱中生還,他身旁的莫德雷德功不可沒。

但也因為必須保護一個普通人,莫德雷德罕見地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局面。

「混帳。」一連串的陷阱讓莫德雷德勾起某個不愉快的回憶,叛逆的騎士明顯地逐漸失去耐心。

反正今天都放過一次寶具,有一就有二,乾脆再來一次好了!

就不信把這裡夷為平地後,那個躲著不現身的魔術師還能翻出什麼花樣!

「請務必冷靜。」從莫德雷德身上的殺氣察覺她的意圖,沒有得到弗蘭肯斯坦應答的傑基爾轉頭安撫身旁的騎士。

他們是來尋求協助,不是來踢館的!

雖然還沒打照面就被賞個陷阱全餐,傑基爾也理解莫德雷德為何會發怒。

「嘖,要不是你被綁進來,我也不需要那麼麻煩!」莫德雷德語帶不悅,但她還是選擇在下一波魔術黑彈射過來的時候保護傑基爾。

屋內的魔術機關實在太多,導致莫德雷德即使察覺到敵人所在位置也沒法採取行動,她根本不能離開傑基爾身邊超過半公尺的距離,因為這個沒用的半調子魔術師只要隨便被哪個陷阱命中,小命馬上不保,身為特化戰鬥的從者,莫德雷德可完全不具備治療的能力。

「非常對不起。」傑基爾苦惱地道歉。

說要來拜訪弗蘭肯斯坦博士的人是他,在屋外被陷阱綁入屋內的人也是他,他自然覺得有些對不起被連累著無法全力出手的莫德雷德。

「閉嘴,反正你別離我超過兩步就對了。」終究是擔心毀掉房屋,傑基爾一樣會有危險--自己也並非是持盾的騎士--莫德雷德最後還是沒有選擇威力輾壓的方案。

不久前已經失誤過一次,饒是莫德雷德也會變得比較小心。

剛才他們一走到大門前就被如巨大蛛網般的魔術襲擊,身經百戰的莫德雷德雖然馬上反應了過來,卻忘記身邊的傑基爾只是個不諳戰鬥的學者,而非久經沙場的傭兵魔術使。

習慣身邊的人能自立自強的莫德雷德儘管進行閃避的下一秒馬上就想起這點,但就在她伸出手要護住對方時,傑基爾已經被魔術給拉進屋內,最後莫德雷德的手撈了個空。

為了保護魔術的隱匿,屋裡的魔術師選擇將敵人拖入屋內--也就是這名魔術師的個人工坊--神不知鬼不覺地宰掉,這樣一來也不怕引起什麼會被普通人注意到的動靜。

沒有事先通知又在這種節骨眼上門的傑基爾,就這麼不幸地被當成敵人。

傑基爾不是莫德雷德的御主,但怎麼說他們已經建立了合作關係,不可能放給對方自生自滅,哪怕屋內是龍潭虎穴,叛逆的騎士也非得闖一闖!

「哼!傑基爾那小子可沒法駕馭那麼強的使魔,你這冒牌貨要裝也選個好一點的對象!」帶著點蒼老感,卻仍舊中氣十足的聲線從四面八方傳來,想也知道是用魔術傳音。

恐怕屋主正用魔術道具監視他們,即便他看見傑基爾,莫德雷德的存在卻讓對方做出「假貨」的判斷。

「……使魔?」傑基爾表情困惑,他知道使魔是什麼,但他這個半吊子魔術師身邊可沒有那麼高大上的東西。

「誰是這傢伙的使魔了!」聽得懂的莫德雷德則在同一時間跳腳。

她原本就是屬於自尊心較高的英靈,即便是讓她各方面十分滿意的前一任御主,如果有人稱呼她為對方的使魔,莫德雷德也免不了要罵人,此刻竟然被當成一個豆芽菜學者的使魔,這還不讓她瞬間發飆。

「我可是莫德雷德,騎士王亞瑟.潘德拉岡唯一且正統的繼承人,居然敢將我當成魔術師的使魔,躲在暗處的老傢伙,沒讓你死一次,罩子不曉得要放亮是吧!」莫德雷德半抓狂地放話,並且在下一道魔術射過來的時候,用狠戾的手勁一劍劈開。

要不是身邊的傑基爾一臉錯愕加上狼狽,否則莫德雷德這會兒早遷怒朝著他開罵了。

『……』屋內的攻勢詭異地停下,接著死寂般地靜默驟然降臨。

「……」傑基爾完全能想像弗蘭肯斯坦博士此刻肯定一臉莫名其妙。

話又說回來,他怎麼記得今早翻出來的筆記裡頭有提到,參加聖杯戰爭時,最重要的就是隱藏英靈的真名,否則敵人就能輕易地從該名英靈過往的生平或者傳說故事中找出他的弱點,甚至連英靈的長處和戰鬥方式都可以大致推斷。

可是莫德雷德好像不太在乎這點,昨天也是一下子就把真名告訴素不相識的傑基爾。

是因為她很有自信,就算真名被發現也沒有死角嗎?

「妳以後還是不要輕易說出自己的名字比較好。」傑基爾覺得這名騎士的行為以一個英靈來說不太妥當。

莫德雷德的知名度實在太高,在這座國家她的知名度跟亞瑟王差不多,畢竟她可是殺死對方的叛將,只要閱讀過亞瑟王傳說的人肯定都曉得她的大名。

無論她的名聲是好還是不好……好吧,殺死那位英勇賢能的騎士王,莫德雷德的在歷史中的惡評與惡名可想而知。

這點從叫做「亞瑟」的男孩到處都有,叫「莫德雷德」的男孩--雖然真正的莫德雷德實際上是個女孩--基本上找不到就能明白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在這座島國,甚至是對岸的歐洲大陸,都仍舊是家喻戶曉的人物。

「你這個菜鳥魔術師少在那邊說些好像是我的御主的台詞,而且這也不是聖杯戰爭!」莫德雷德不悅地罵道,一整個把怒氣出到傑基爾身上。

「但……」並不在意被莫德雷德衝著發火的傑基爾還想再勸。

「原來如此,是英靈嗎?問題是、傑基爾可沒有本事召喚從者,況且這裡也不是日本。」安靜了一下,聽見傑基爾與莫德雷德那番對話的學者再次說道。

「她是從這座濃霧中現界,不只她,就連報紙上提到的開膛手傑克,以及讓倫蒂尼恩陷入濃霧中的兇手恐怕也都是英靈。」傑基爾不在意自己身為魔術師的實力再次被打槍,他努力爭取對方的信任,「我昨日碰巧與她相遇,和她建立合作關係,準備一起揪出想要毀滅倫蒂尼恩的兇手。」

「……你不如告訴我曾經毀滅大不列顛帝國的叛徒就是這次的兇手,我還比較容易相信。」莫德雷德在英國人的心中,名聲就是有這麼差。

「但她不是。」害怕莫德雷德發飆,更怕她因此甩手不管城市的存亡,傑基爾搶在莫德雷德張口前,以極為堅定的語氣接話道。

「……」莫德雷德卻沒有像傑基爾原本猜想得那樣發怒,被當成使魔時抓狂的叛逆之騎士,如今的表情鎮靜非常。

她很明白歷史與世人對自己的定義,她也完全理解當初任憑情緒發洩的行為連累了多少人。

只是正如她當時的想法那樣--她才不管那麼多!

既然她什麼都沒有了,就連唯一的「信仰」也否定了她,她又為什麼還得在意他人的死活?

因此即使是對於王的認知和自身願望有所改變的現在,她也不曾真正後悔過。

所以她同樣不會否定任何辱罵與批評。

既然傷害了人,就得接受來自於對方的憎恨,對此,莫德雷德十分坦然且直率。

儘管她沒聽過「當了婊子就別想立貞節牌坊」這句東方俗語,可是那種事情叛逆的騎士本就不屑為之。

也就是說,倘若成為殘暴的國王,莫德雷德也不會在意被書寫成暴君,這點她與許多死要臉的君主都不一樣。

「……?」

不太了解莫德雷德的心境,擔心地偷瞄了她一眼的傑基爾詫異地發現這名在歷史上惡名遠播的騎士不僅沒有發怒,她居然能挺起胸膛,以異常光明磊落的態度面對弗蘭肯斯坦的諷刺。

某種程度來說,脾氣不好又沒耐心,性格還一如稱號那般叛逆又難搞的莫德雷德,的確有著身為騎士的氣度。

即使莫德雷德的人生比絕大多數人都來得短暫,性格和思想上也有她不成熟的地方,可是她的經歷、格局以及曾經踩上的高度卻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望其項背。

「你相信她?」弗蘭肯斯坦接連兩次間接挖苦傑基爾的實力,並不是他白目,而是他想藉此試探此人真偽。

魔術師的自尊心通常高人一等,他自己也不例外,可是傑基爾這個半吊子卻是活生生的例外中的例外。

對於擅長的領域心懷驕傲,與此同時卻也清楚明白自身的不足,再加上謙和有禮的性格,這讓傑基爾與九成九的魔術師出現了極大的區別,也是莫德雷德願意信任他的主因。

弗蘭肯斯坦仔細地觀察過這位「傑基爾」的神態與動作,被他諷刺了兩回,眼前的「傑基爾」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悅或不滿,看來他毫無疑問是本人。

「我相信她。」傑基爾毫無猶豫地說:「無論別人怎麼說、歷史是如何評價,此刻,出現在倫蒂尼恩、對我們伸出援手的,不是舉世皆知的太陽騎士高文,也非盛名在外的湖之騎士蘭斯洛特,甚至是最後留下--『會在不列顛帝國面臨危機時歸來』這一傳說的亞瑟王也沒有出現,從昨夜開始,為了保護倫蒂尼恩而不斷奔走的是叛逆之騎士莫德雷德。」

對於曾經毀滅大不列顛帝國,此刻卻反過來保護倫蒂尼恩的叛逆騎士,傑基爾的想法原本也有幾分複雜。

但絕非不信任。

正如他所言,圓桌騎士中,唯一來到現代對他們伸出援手的,唯有叛逆的騎士莫德雷德。

在昨晚救了速不相識的他、接受了他這個陌生人的請託,不求回報投身於對抗未知敵人這種麻煩事的圓桌騎士,真的就只有被眾多故事描述成惡徒的莫德雷德。

傑基爾不太確定莫德雷德如此爽快的緣由是否真如她早先表態,就像他想不透這名有著颯爽笑容的美麗女騎士為何背棄她的王與父親。

但這些全都無所謂了,傑基爾已經下定決定要相信莫德雷德到底。

『……』在傑基爾說出這番話後,不管是尚未露面的弗蘭肯斯坦,還是站在一旁的莫德雷德,兩人皆是一番沉默。

不同於正在權衡是否該信任的弗蘭肯斯坦,莫德雷德純粹是想起了那名曾與自己搭檔參與聖杯戰爭的男人。

儘管這兩人不管外觀還是性格都找不到共通點,可是她莫名地就是想起那個都快要窮途末路、無計可施,依舊選擇了與她共鬥而非逃跑活命的男人。

被人信任的感覺確實不壞,不如說那會讓四肢與胸口有種暖洋洋的奇妙感覺。

甚至會讓她想要為了回應而有所行動。

對自己這無可救藥的單純性子感到無奈的同時,莫德雷德卻又覺得這或許沒什麼不好,反正這世上願意相信她的人根本寥寥可數。

「魔術師,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該說的就是那樣,如果不想聯手也無所謂,但要是敢妨礙我們,我不會再留情。」莫德雷德勾起兇猛的笑意,「你可以試試看自家有沒有比龍的鱗片硬。」

她的話讓傑基爾忍不住流下冷汗。

傳說中,圓桌騎士曾討伐不少幻想種,看來此話不假。

之後有機會的話,或許該嘗試跟莫德雷德聊天,感覺可以問到很多讓學者內心澎湃的故事,對於自幼熟讀亞瑟王傳說與圓桌騎士故事的不列顛人民來說,這確實會讓人興奮難耐。

即使知道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好時機,還是會忍不住好奇心。

「哼哼、不愧是殺死那位偉大王者的人,放起話來毫不嘴軟。」伴隨著沉重的敲擊聲,弗蘭肯斯坦緩緩地說。

「我可不是只會放話。」莫德雷德向來動嘴快過動手,要不是看在傑基爾的份上,她早就劈了這座煩死人的宅邸!

不過傑基爾的面子並沒有多大,莫德雷德頂多只能再忍幾分鐘。

「我想也是,既然是能與那位王者一戰的人,這點自然無需懷疑。」低沉的敲擊聲越來越近,莫德雷德儘管下意識進入臨戰狀態,但她並沒有感受到強烈的威脅。

幾秒後,一位頭髮斑白的老者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氣度沉穩又內斂,看上去雖不算壯碩,卻也不是風中殘燭般那種虛弱的老頭子。

「弗蘭肯斯坦閣下,許久未見,很抱歉完全沒有事先通知便冒然來訪。」屋主終於親自出現,即使被各種魔術機關攻擊得十分狼狽,傑基爾還是以良好的教養向對方問好。

「沒什麼,畢竟魔術通訊對你這小毛頭來說還太困難。」弗蘭肯斯坦語氣淡然地說:「那麼、到會客室來吧!我已經讓使魔準備了茶水,你想和我交換的情報一時半刻也說不清,對吧?」

「是的,非常感謝您。」傑基爾慶幸地說,確認了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後,傑基爾著實地鬆了口氣。

 

 

「……這就是我這邊所把握到的現況。」大致交換完情報後,維克多.弗蘭肯斯坦淡然地作結。

「好厲害。」會客廳的幾面鏡子此刻分別轉過了倫蒂尼恩的城區畫面,那是藉由使魔的眼睛回傳的即時訊息。

真不愧是專業的魔術師,足不出戶的弗蘭肯斯坦輕輕鬆鬆就能把握到傑基爾必須跑遍全城才能拿到的資訊。

「你這菜鳥就別羨慕了,以你的程度一輩子也辦不到。」莫德雷德無良地在旁邊潑冷水。

「……這個我自己也清楚。」傑基爾倒也不是真的氣餒,但是直接被人指出還是會有點無奈。

「反正你志不在此,辦不到也無所謂吧?」弗蘭肯斯坦簡單地安慰,他明白傑基爾的志向可不在鑽研魔術。

魔術只是他達到目的的手段之一罷了。

「也是,那麼……!!」就在傑基爾想繼續推進話題時,眼角餘光瞥過了其中一面鏡子的畫面,他隨即變了臉色。

「怎麼?」莫德雷德與弗蘭肯斯坦也跟著看了過去。

只見一名瘦弱枯槁的女性被活生生割開,濃稠的鮮血甚至染紅了距離頗近的使魔眼珠。

擔任屍體背景的則是幾名四散逃開的女性,其實也有幾名男性,不過在開膛手傑克的面前無疑是前者較為危險。

可惜的是在使魔想看向兇手時,畫面就自動切斷了,十之八九是使魔遭到殺人犯就地消滅。

「這時間怎麼還有人在外頭!」莫德雷德一臉焦躁地站起身,「不是都已經知道有危險了嘛!」

是有多不要命啊!

「那是在白教堂那區。」傑基爾與莫德雷德幾乎是同一時間站起,差別只在他們一個發怒一個驚恐,「那區有很多無家可歸的人!」

「這是遲早的事。」弗蘭肯斯坦臉色凝重,卻沒有多大的動搖,因為他早就猜到白教堂區的貧民窟會被毫無節制的殺人魔盯上。

任何城市都有乞丐,且不分男女老幼,有些乞丐會聚在一起,以破舊得幾乎無法遮風避雨的建築或建築的一角作為棲身之地。

那區可能霧氣沒有那麼濃,所以他們還勉強能夠存活,但開膛手傑克卻無情地找上門了。

「可惡!」曉得白教堂地區位置的莫德雷德想也不想地衝出屋外。

畫面之中還有其他女人,有些甚至無法說是「女人」,應該以「少女」或「女孩」來稱呼,所以即使明知來不及,她也沒法坐視不管。

就算她們是骯髒、貧窮又一無所有的人,也沒有理由被毫無道理地奪去僅有的生命。

竟然狩獵身為王的她的所有物!

啊----!真是讓人火大!

「等……!」莫德雷德根本沒走門,她直接踹開窗戶跳出去,速度之快讓傑基爾根本來不及喊住她。

糟糕!莫德雷德也符合被害者條件,要是又被攻擊的話……!

愣愣地望著大開的窗口,傑基爾一時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順便一提,弗蘭肯斯坦家中的窗戶為了承受意外,同時也為了要保護內部的秘密,因此全部都經由魔術強化過,所以就算挨上莫德雷德一腳也沒有破。

「給我坐下!」弗蘭肯斯坦喝住竟然和從者行為同調的晚輩,「你以為你追得上從者的速度嗎?」

莫德雷德一衝出屋外就化成紅色的閃光,別說用身體,就算傑基爾只用眼睛追都追不上。

「我……」傑基爾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坐回原位。

退一百萬步來說,他即便真的追上莫德雷德也幫不上任何忙。

「魔術師有魔術師的職責,你該做的可不是跟從者一起戰鬥。」弗蘭肯斯坦沒好氣地罵道。

明明傑基爾與莫德雷德的性格和經歷完全不同,剛剛兩人竟然出現相同的舉動,這讓弗蘭肯斯坦感到很不妥。

從者都是來自過往的英雄,因為生前的豐富閱歷與超凡經歷,他們跟現代人類幾乎不會有相同的價值觀,所以即使聖杯自動賦予他們屬於現代的知識,他們依舊是很不安定、難以控制的存在。

是情況來說,就算聖杯替從者和御主免去了語言隔閡,仍有不少從者屬於無法溝通的類型。

在聖杯戰爭中,魔術師若拉不動從者的話,很容易造成嚴重的後果,這點紀錄中有提到,舉辦聖杯戰爭的三大家族似乎也在著手克服。

結果他眼前的半調子魔術師居然還跟一個明顯是衝動派的從者同步,這還能不出大問題嘛!?

「……好的。」傑基爾老實接受了前輩的訓斥。

「去把窗戶關上,然後給我坐好,我接下來會告訴你有關聖杯戰爭與從者的一切。」弗蘭肯斯坦語氣嚴肅地說:「你如果想幫忙、想跟那個從者聯手,並且打倒藏在這次事件之後的其他從者,那麼你就得先弄明白他們到底是什麼!」

「是!」對沒有戰鬥力的傑基爾來說,知識是他寥寥無幾的手牌,那麼要是一直對英靈與從者一知半解,今後恐怕會犯下重大的失誤。

認分地接受現實後,傑基爾將窗戶重新關上,以免魔霧入侵室內,但他沒有上鎖,因為他不確定莫德雷德會不會選擇爬窗回來。

她似乎對弗蘭肯斯坦從門口開始布置的一連串魔術機關十分沒有好感。

關好窗子後,傑基爾發現弗蘭肯斯坦正用無可奈何的目光看著自己。

「?」

給從者留窗什麼的根本無意義,因為他們想要的話,完全有靈體化這一選項可以採用,問題是傑基爾不曉得。

弗蘭肯斯坦一臉恨鐵不成鋼,他決定用最快的速度替這名後生晚輩科普知識,否則實在太丟他們魔術師的臉了!

不過……

「……我現在倒是知道,你為什麼那麼信任她了。」望著幾秒鐘前被踹開的窗子,弗蘭肯斯坦嘆了口氣。

「她是真的打算要救我們。」傑基爾一下子就明白弗蘭肯斯坦的意思,如果不是擔心莫德雷德的情況,他或許會露出笑容吧。

「若是如此,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弗蘭肯斯坦跟不久前的傑基爾一樣,都處於無法將面前的莫德雷德與記錄在歷史裡的莫德雷德互相連結的微妙狀態。

不過身為專業的魔術師,他很快就不去琢磨這種無關現狀的問題,要是難以聯想,那索性當成同名同姓的從者就行,魔術師可不會糾結這種事。

重要的是,現在的他們該如何擊破躲在濃霧中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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